“嗤!”
朱谨冷嗤一声,从腰上扯下一块羊脂白玉配件扔给高仲,
“本王的女人,自然没有让潘二公子破费的道理,这块玉佩是本王贴身所佩,权当做本王买下衣裳的银钱。”
朱谨手肘撑膝,薄唇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高先生向来长袖善舞,这一趟就由你去。”
得!他就知道朱谨唤他来没有好事!
高仲捧着白玉挂件,苦笑:“殿下放心,小人定将此事办妥。”
这差事就是个得罪人的!
不仅要将朱谨的话带给潘阳,还得让潘阳接受朱谨的玉坠,两头不讨好!
躬身退出营帐,高仲不敢耽搁,将玉坠揣进怀中直奔外围,
高仲到时,潘阳帐篷大敞,正盘腿坐在蒲团与下属交谈,见他来,潘阳立刻止住话头,起身笑脸相迎,
“什么风把高兄吹来了!正巧我新得了些草原上的马奶酒,一会儿着人弄两个小菜,你我二人尝一尝这稀奇玩意儿。”
高仲被潘阳虚握住手腕热情地往帐篷里带,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干笑着被潘阳拉到帐篷中坐下,面前随即出现一盘细长的红褐色肉条,
“高兄尝尝这肉干,是我手下从牧民手中换来的,牛羊肉熏制出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潘阳挽起道袍宽大的袖口,两指推着陶盘期待地望着高仲,漂亮的桃花眼澄澈,
“那个.......肉干看着不错,我就先不吃了,我来是有些事......”
高仲斟酌着词句,眼神躲闪:“子恒兄,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
“是摄政王吧。”
潘阳笑语晏晏,用帕子包裹陶罐将它从泥炉取下,给两人的杯子斟满茶水,
“你我兄弟二人不必遮掩,高兄莫要为难,摄政王有何吩咐,你直说便是。”
潘阳的直爽让高仲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陡然松懈下来,
他歪在桌案上,捞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重重地叹了口气,
“子恒兄向来机敏,为何非要在女公子的事上犯糊涂,明知道摄政王对女公子有意,又何必非要在他面前找不痛快。”
“诶!这茶水不错,再来一杯。”
高仲从怀中摸出朱谨给的玉坠放在桌上,唏嘘道:“摄政王给的,说是女公子衣裳的报酬。他还说了,他的女人断然没有让别的男人花钱的道理。”
羊脂白玉挂坠静静躺在桌案上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潘阳瞄了一眼,端起茶杯轻抿:“无妨,只要居安舒适就行,至于谁花的银钱与我而言并不重要。”
眼帘低垂,他望着茶杯中冒出的热气轻笑:“摄政王的玉坠定然价值连城,这样看来,倒是我赚了。”
“你......哎!”
高仲手抬起又落下,在腿上重重拍了一把:“我知道你对女公子有意,可也并不急于一时!等摄政王回京成为大景的帝王,他们自然会分开,何必这会儿非要往摄政王眼前撞。”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盯着,更何况朱谨还是大景的王,
怕就怕潘阳被朱谨当做眼中钉,这荒郊野外的,失踪一个人又不是什么大事!
高仲眉头紧锁,劝道:“子恒兄,莫要以卵击石。”
“高兄,我只是见不得居安受苦。”
潘阳抬眸,眼底是化不开的愁绪:“居安这般才貌双绝的女子,当金尊玉贵的娇养才是,她值得一切最好的。”
“我只是舍不得她继续穿着让她屈辱的衣裙,怕她想起不愉快的回忆罢。”
“高兄的话子恒铭记于心,今后我会注意一些。”
潘阳一席话说完,饶是看客的高仲也不免为之动容,
女公子能得潘子恒这般痴情种心悦,实在是大幸也!
与此同时,朱谨营帐中也在提及潘阳,
无外人在场,朱谨严肃的神情陡然消散,他起身单膝半蹲在沈月面前,凤眸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她,
“阿月,我醋了。”
听风说女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