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梓再三保证,
宋大夫人方才深吸一口将娘家送来的消息告知:“太妃娘娘要将右相府中那个公子推上皇位!”
“夫人莫要开玩笑。”
宋梓只觉得荒唐,放着自家血脉不推,竟然去推个无关紧要的人上去!
“我没有开玩笑!昨日右相带着那个公子出门,我母亲正巧撞见!”
宋大夫人唇色泛白,她死死掐着宋梓的手一字一句严肃道:“那人说是潘家大公子,但母亲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宋梓皱眉:“是谁?”
“如果我母亲没看错,那人也是天家血脉!是太妃娘娘故人之子,是潘家偷留的皇室血脉!”
宋大夫人冷着脸:“夫君若是信我,从明日起便称病在家,这个浑水你莫要再淌,摄政王和太妃娘娘五五开,我们绝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搭上宋家!”
“太妃娘娘明面上瞧着为宋家好,抬举宋家,实际上早已将宋家推上风口浪尖,不论我们参不参与谋反,太妃娘娘已经将宋家拖下水了。”
见宋梓还有些犹豫,宋大夫人直接抛下惊雷,
“今日一早我已经派人将那人身份偷偷告诉了摄政王府,届时哪怕太妃娘娘输了,至少能保我大房一命!”
“夫君若是觉得我做错了!只管禀了父亲大人休了我便是。”
“夫人想哪儿去了,你我相伴多年,我又怎么可能休了你。”
宋梓苦着脸:“不过这事有些大,我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告诉父亲大人。”
宋家灯火一夜未灭,
摄政王府亦然,
高仲反复翻看快要被揉烂的宣纸,眉头紧锁:“依着王妃看,这消息有几分真?”
“我觉得有八成,怪不得我觉得那人眼熟,那人同摄政王有几分相似。”
沐倾雪抿了口茶水,眸色暗了暗:“我派人回府问过母亲了,外人有所不知,当初潘家与崇仁帝确实有生下一血脉,不过当时传出的消息好像是母子皆亡,也不知中间出了什么纰漏,竟然让潘家将那孩子带出了皇宫。”
“这就说得通了”
高仲捻着胡须,眸光冷厉:“潘家这些年的隐忍,都是为了让潘家的血脉坐上皇位!”
女公子猜的没错,潘家从一开始接近他们就是有目的性的,
为的便是让摄政王和先太子自相残杀,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王妃啊!潘家这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再想到朱谨他们已经开始向北境出发,高仲急得跺脚,
“女公子他们急什么!现在去北境不是上赶着送人头吗!”
“我这就将最近打探到的消息送出去!希望能来得及阻止!”
茫茫雪原一望无际,
听风顶着雪到朱谨营帐中时,头上肩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层雪花,他随手拍了拍,掀开帘子进入,
瞄着依偎在一起看地图的两人,他撇了撇嘴:“爷!京都过来的消息,加急。”
朱谨头也不抬的伸手,将被蜡封住的竹管拿过来打开,取出里面绢布,
一目十行看完上面内容,他冷笑一声,将绢布递给沈月:“好一个潘家!阿月你瞧瞧,这条毒蛇隐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日。”
沈月接过绢布打开,一眼就认出高仲的笔迹,通篇下来,共有四条重要讯息,
一,宋太后想帮着潘家将养在潘家的皇孙推上皇位,
二,以防朱谨打回去,他们设计,让朱谨带兵去北境,在朱谨与豫北王交手后断了朱谨的粮草和援军,企图一箭双雕,
三,朝堂中有大半数文臣是潘家门生,或是受过潘家恩惠之人,如今要么保持中立,要么转而支持潘家。
四,贺家投靠宋太后,将整支军队都抽调到京都附近布防以及接管京都。
“潘家还真是想的长远。”
眼尾微挑,沈月红唇溢出一抹冷笑:“还好巫婵逃了出来,又阴差阳错遇上了尘月,否则我们的情况会格外被动。”
不过如今他们提前知晓了潘家的阴谋,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沈月盯着地图上的位置,眸色暗了暗,
趁着宋太妃他们还没发现暴露,或许他们能干一票大的!
“朱谨,我有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可行与否,商议一番便知。”
沈月一向有急智,兴许她的办法能打乱现有的状况,
朱谨抬眸看向听风,凤眸冷厉:“将徐先生他们请来,本王有要事相商!”
经过这段时间的排查,有嫌疑的人都被单独隔开盯着,剩下的人都是忠臣,是以朱谨毫不担心计划会被泄露。
风大雪大,等谋士将领聚齐已经过了一盏茶,
营帐内支起长桌,众人围拢着坐下,
朱谨把京都情况告诉众人后,将沈月推出:“居安夫人有个想法,诸位一同帮看一看,此计是否可行。”
徐先生等原本就跟在朱谨身边的谋士对沈月并不陌生,
但镇西军中的将领并未见过沈月,只以为她是朱谨带在身边的侍妾,
这会儿见朱谨将沈月推出来,不满道:“殿下!这可不是儿戏!岂容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