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玉盏,其中两盏中混合血液的褐色液体陡然开始向黑色转变,
巫族族老脸色骤然一变,语速极快的说了一通,
“堂爷爷说,就是这个!丝线中浸泡了催动蛊虫的药,县主长期贴身穿着,丝线中的药性会渐渐渗入身体,虽说这样吸收的量少,但架不住积年累月。”
巫婵翻译:“堂爷爷说,县主再调养两个月,他便能动手替您取出蛊虫。在这期间县主可以放心去查幕后凶手。”
“确定是怎么下的手,想要查出凶手就简单的多了,顺藤摸瓜便是。”
不同时间段的玉盏,只有她在沈府居住时候的发生了变化,
要么便是宋敏吩咐下的手,要么就是背后之人借宋敏做掩护下的手,
总归恨她的就那么几个。
沈月转动着手腕镯子,清冷的面容满是沉静之色,没有惊讶,没有激动,仿佛此事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她掀起眼帘,将目光望向趴在桌上看玉碟变化的高仲,
“高先生,此事就劳烦你了。”
沈家后宅之人除了沈盈秋和宋敏,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高仲关在院子中,
再加上沈崇文的判决马上就下来了,树倒猢狲散,
这时候想要查,方便得很。
高仲应声,将剩余丝线用帕子裹着包起来放进匣子中,冷声道:“女公子就放心吧,最多三日,我定将幕后主使抓出来!”
翌日,沈崇文的判决下来,
沈家名下所有家产抄没充公,沈崇文秋后处斩,沈家八岁以上的男丁流放,
虽说祸不及出嫁女,但成为娴妃的沈盈秋也因德行有亏被降为婕妤。
听到判决的沈老夫人当即倒地不起,
刚成为沈夫人还没风光多久的林霜只觉得天都塌了,亲生女儿在宫中了无音讯,捧在手心的亲儿子又要被发配到寒苦之地,
她瘫软的跌倒在地,搂着沈旭晟哭成泪人:“娘苦命的晟儿!你自小娇生惯养又如何吃得起流放的苦!”
沈旭晟已经被吓蒙了,他楞楞的任由林霜抱着,眼神呆滞,口中无意识喃喃:“流放流放”
“晟儿!别吓娘!”
林霜紧紧抱着沈旭晟只觉心被剜去一般,不可以!晟儿若是被流放只有死路一条!
红肿的眼眸闪烁着幽幽寒光,她将目光落在高仲脸上,
顾不得仪态,她扑到高仲面前,揪着高仲衣摆央求:“高大人!求求你高抬贵手,晟儿是县主的亲弟弟!求求你网开一面留他一命!”
高仲垂眸望着跪在地上哭的几欲昏厥的林霜,眼神凛冽:“若不是看在安乐县主的面上,你认为沈旭晟只是流放这么简单?
沈崇文贪得无厌,竟敢对大钺军需动手,按律诛灭你沈家九族都不为过!”
“求高大人替小妇人求见县主!就一面!小妇人只求保晟儿之命!”
此刻的林霜根本听不进去,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亲人就这几个,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走向死路。
“只要县主愿保晟儿一命,小妇人给县主做牛做马都成!”
她砰砰砰的磕着响头,不过下,额头便青肿一片,渗出血丝,
“高大人!求高大人向县主求求情!看在过往的面子上,保晟儿一命!”
高仲蹲下与林霜平视,眼底划过一抹暗芒:“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
林霜灰败的眼神陡然亮了起来:“有高大人提点!”
高仲凑近,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冷冷道:“县主中毒一事,你可知晓?”
“小妇人知道,高大人这些日子将沈家人从上到下审了一遍,为的就是揪出幕后凶手。”
林霜哑声道,眼中满是不解:“高大人是何意?”
“林氏,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傻,究竟是真疼爱你的儿子,还是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高仲冷嗤一声,用折扇挑起林霜下颌,紧紧盯着她眸子道,
“你既然知道我在查,也当知道我已经查到了有问题的丝线。”
“高大人究竟是何意,小妇人真的不明白。”
林霜眼神惊慌不定,一副惶恐的模样:“去年小妇人只是沈府的一个妾,这些个内务采买的事儿,小妇人又如何知晓?”
“不明白?”
高仲冷笑,拍拍手掌令人将管事的带上来:“可这管事的怎么说是夫人院中的丫鬟将丝线动了手脚?那丫鬟也指认是夫人所指使。”
“冤枉啊大人!”
林霜哭丧着脸,双眼肿的和核桃一般:“小妇人若是有此等本事,何须在前夫人的手下被磋磨这么多年。”
见林霜嘴硬,证据当头都死活不认,高仲没了耐心,令人将傻愣愣的沈旭晟捆起来:“既然林氏你执意嘴硬,那便让子替母受过,来人,先拔两指甲给林氏瞧瞧。”
侍卫领命,两个合力按住沈旭晟
“啊!!!娘!!!”
夹子一个用力,伴随着沈旭晟凄惨的痛呼,血淋淋的指甲盖被扔到林霜面前,
林霜猛的向后跌倒,脸色血色一瞬间消失殆尽:“你冲我来!别为难孩子!”
高仲冷眼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