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禅寺的值班和尚在凌晨四处巡逻时,忽然发现空置已久的智通师父的禅房里居然有亮光,于是大着胆子靠近窗户去打探情况。
没想到却发现此时的智通已经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而亡,吓得值班和尚顿时满寺院里惊叫起来。
曹世雄带着警员们恰好也在寺中过夜,原本他是想切断后路,逼迫智通赶紧出来伏法,却没料到智通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在房中自杀身亡了。
曹世雄认认真真地看了桌上智通写的那封遗书,他对自己如何纵火烧法堂、如何潜入方义禅房暗做手脚、嫁祸于方义等事实供认不讳,称是自己一时糊涂才犯下了滔天大罪。
“既然一切真相大白了,那就宣告此案已告破吧。”曹世雄仰天长叹一声,“但愿法新方丈从此后……唉!”他忽然说不下去了,只觉心中一阵悲凉。
尽管曹世雄的脑子里还有很多疑问,但面对智通已经畏罪自杀的事实,只得宣告纵火一案到此结束。智通的后事交给子修和觉文来处理,他自己则带着警员们立刻赶回公安局,同时下令撤除全县所有通缉令告示。
子修和觉文一起送曹世雄出山门。
临别前,曹世雄忽然问子修:“智通究竟是什么时候又回到金禅寺的呢?”
子修双眉紧锁,想了很久,才说:“方丈走了以后,寺中一直人心惶惶,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后来山门又硬生生地被愤怒的香客们给挤坏了,没来得及修缮,又遇上连阴雨天,怕是那个时候……智通趁机逃回了寺里吧。”
曹世雄微闭双眼,轻轻点头,不觉又皱起了眉头。
觉文在一旁哀叹:“这件事也赖我,偏偏身体不好卧病在床。要是早些做好防备,智通或许现在还活着……”
曹世雄连连摆手,说:“觉文师父,这件事你就不必自责了!万事皆有因,有因必有果。或许这就是法新方丈和智通命中注定的劫难吧,谁也帮不了。不过,从此以后,希望金禅寺一直和平下去,不要再出现什么风波了,毕竟是万人敬仰的佛门圣地啊。”
子修和觉文几乎同时合掌在胸前念道:“阿弥陀佛!”然后目送曹世雄带着警员们缓缓离开金禅寺。
可是曹世雄刚回到局里,楼青云就赶紧跑来报告说,关押在牢房里的那个少年嫌疑犯方义在一天深夜逃跑了。
曹世雄不免大吃一惊,心里想:这个臭小子当初第一眼我就看他有点与众不同,像是一匹倔强的烈马。还果真是不简单啊,在老虎的爪子里居然都能逃得出去!
楼青云担心自己会被牵连,早已将那名狱警给带到了曹世雄面前,请求曹世雄立即进行处罚。
曹世雄对楼青云说:“你先回去,我单独来跟他谈一谈,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楼青云其实早有防备,他私底下不仅给了那名狱警一些钱财,还教他到时怎样来回答曹世雄的提问,尽量做到滴水不漏,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方义身上,甚至凭空想象,说看到方义飞身上墙逃了出去,说不定是练了什么盖世的功夫。…
因此,这名狱警在面对曹世雄时,一点儿也不慌张,将楼青云教他的那些话绘声绘色地说给曹世雄听,听得曹世雄莫名其妙,感觉像是在听评书一样。
曹世雄暗自好笑,为了推卸责任,连谎言也编派得跟一样。他笑着说:“简直是太精彩了!方义居然能飞檐走壁?下次我把他给逮回来后,一定要让他当面表演给我看。”
现在法堂纵火案已经了结,曹世雄决定暂且不去追踪方义的下落,等待他自己现身出来,到时再好好地教育和处罚他一顿。
秋亭带着两个手下也在天亮时分赶回了钟家大宅,并立刻向钟子恒报告相关情况。
钟子恒得知智通畏罪自杀后,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喜悦,反而是多了一些莫名的愁容,“这件案子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背后说不定会有更大的阴谋。你去告诉其他人,各自暂且回归工作岗位,认真打理生意,提高警惕,加强戒备。”
秋亭答应一声后,带着两个手下离开了钟家大宅,赶往镇上的店铺,各司其职去了。
钟子恒很快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妻子和三个女儿,她们最近也为这件案子悬着心,一直在问案件的进展情况。
得知案件已经告破,唐佳玉和三个女儿都感到轻松多了,钟画赶紧跑去告诉慧子。
慧子最近因为这件从天而降的案子天天在为方义担忧,现在得知真凶已经畏罪自杀,这才放下心来。当她问及方义此刻在哪里时,钟画立刻编了个谎言说,被她父亲安排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调养身体去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慧子信以为真。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后,乌岭镇的人们都得到了一个消息:金禅寺的子修师父即将继承法新方丈的衣钵,成为金禅寺新一任方丈,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法会。
尽管人们都刚刚从法新方丈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但还是愿意去参加这样的一场盛会。不论怎样,金禅寺不可一日无主,子修师父成为新的方丈是迟早的事,只是时间上似乎仓促了些。
乌岭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相继接到了金禅寺的请柬,甚至包括怡山书院中的武田夕照以及其他文人墨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