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得越来越近了。方义正在拼命地划船,在他的身后,是孙正华。
国元听见了船桨划破水面的声响,也看清了方义和孙正华的脸面,这才赶紧用袖子擦干了眼泪,破涕为笑,露出了笑容。
船到了近前,翔哥最先飞到了国元的面前,像往常一样缓缓落在了他的肩头。国元赶忙伸出一只手来,翔哥知趣地飞到了他的手心里,眼睛却看向了躺在岸边的林伟身上。
方义刚刚停稳了船,孙正华就从船上着急忙慌地跳到了岸上。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起默契地将林伟抬进了船舱里。方义又帮着国元把占满了鲜血的包袱、药箱和药草都搬到了船上。
方义急忙调转船头,直接划向对岸。这条河流与礁河、归来码头都是连在一起的,到了岸边,也就到了码头,离医馆也就不远了。
国元此时心里有很多疑问,他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巧合。但是现在他感觉太累了,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孙正华看着疲惫不堪的国元,心疼地对他说,想睡就先睡一会儿,一切等回到了医馆再说。现在有他在照顾林伟,让国元放心。国元心领神会,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国元醒来的时候,船刚好到了归来码头,方义刚把船停稳。
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码头。停靠在岸边的大小船只上亮着一盏盏灯火,与天上的月光星光相互辉映。
今天晚上这里很安静。码头上隐隐绰绰来回晃悠的,基本都是楼青云的那些部下。他们酒足饭饱之后,此刻正在码头上到处巡逻,却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方义不想让楼青云的人知道他们的事情,于是跟孙正华和国元商量,打算瞒天过海混过去。
方义说,要想瞒天过海混过去,那就得借助钟家的力量。林伟早已打听清楚了,现在在这个码头上,楼青云的人谁都敢碰,唯有钟子恒他们不敢碰。
孙正华催促方义赶紧去钟家船上借人借力,怕耽搁太久,会对林伟很不利,他们得尽快带林伟回到医馆去好好治疗。
方义离开船,悄悄地上了岸,直接奔向了钟家的几艘大船。那几艘船紧挨着停靠在一起,刚好可以为方义作掩护。
国元和孙正华已经在船舱里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着方义来,就按计划行事。码头上那些巡逻的警员看起来很懒散的样子,与其说是在巡逻,倒不如说是在各自散步。
没过多久,水面上划来了两只小船,直接来到了国元他们的船后面。
国元看得真切,船上有方义,还有钟子恒的头等保镖楚横。国元和孙正华心里这才有底了,一切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
在钟家两辆运货车的掩护下,方义等人顺利从码头赶回了医馆。
一到医馆,国元就配合方义给林伟做进一步的身体检查和更深层次的治疗。
林伟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但并非被利器所伤,却是拳打脚踢所致。从伤痕来看,对方不仅人多,而且下手很重,既狠又毒。
钟子恒的溪谷林场出了祸事,一艘装载木材的货船在礁河突然沉没,船上的木材全部散落在水中,船上的人员也都落了水,而且至今一个都没找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事发突然,祸从天降。钟子恒觉得其中必有缘故,于是报了警。新任副局长纪晨光带着一队人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礁河现场。
这些天,不论是纪晨光还是钟子恒,都在为这场祸事而感到苦恼。损失了一船木材倒也没什么要紧,关键是失踪的那几名船员到现在一个都没有找到,让人不得不悬心。
钟子恒抽调了不少人手去礁河一起协助纪晨光查办此事。纪晨光初步判定,这不是一场意外事故,而是有蓄谋有组织的犯罪活动。要想彻底查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得另想办法,还得多花些时间。
林伟这些天一有空就去礁河现场打探情况,然后回来跟方义报告,不论收获了怎样的消息,他都会带回来说给方义听。也幸亏有了林伟的辅助,方义才可以足不出户就能及时了解镇上的大事小情。
今天,林伟像平常一样来到了溪谷林场。林场里一片冷冷清清,再也没有了前不久热火朝天的忙碌场景。
钟子恒已经下令暂停开采林场的木材,把人手都集中到了附近的礁河事发现场,尽全力帮着纪晨光一起查找线索,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放过,期盼着能够早日破案。
林伟混在岸上的人群之中,也在帮着一起查找线索。这件事方义一直很在意,他其实是在帮着方义尽一份钟家保镖的义务。
到了傍晚,眼看太阳要落山了,林伟决定离开礁河,回医馆去。
他沿着一条偏僻的山道往镇上的方向走去。这是他平时常走的一条山道,虽然有点绕弯,但是他可以来去自如,轻车熟路,不会轻易被人发现,避免了各种麻烦,比如警员们的严密盘诘。
正当林伟顺着山道往镇上走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有人在吵吵嚷嚷,像是为了赶路互不相让而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林伟走到了近前,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
几个卖鱼的推着一车鱼要往北边去,几个卖菜的推着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