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看着眼前的女人,张三愣住了,他感觉到此时一直下落的身形已经停住,双腿也落了地,而他就站在这个女人跟前被其质问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要问为什么!”
此时的张三发不出他心中的声音来,从他口中传出的是一个浑厚而急躁的男人的声音。
“从今天起你我再无关系!”
就算男人的声音和话语都是那般绝情,但这个已然落泪的女人还是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手则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并尽量以平和的口吻说道:
“怎么了?三郎,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好好说说吗?”
“没时间解释了。”
他甩掉了女人的手,看似绝情的目光却在躲闪着。
这时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又有着“叛徒休走”的叫喊,可又好像那只是他过于紧张产生的幻听,但不管如何,神经已经如紧绷的弓弦的他还是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刀柄,再碰了碰袖口的袖剑,然后他以更为急促的语调说道:
“不想死的话,让你家里人都快走!快走!”
然后他便背上行囊,骑上马,就这么逃去了,逃出了这个本平淡安逸的小村庄,逃向更远的地方。
几日后,男人化了妆,在一个客栈歇脚,这个客栈氛围不错,还有说书先生在讲孔明七擒孟获,在他听着故事喝着热茶吃着花生的时候,三个身着黑色劲装头戴斗笠的人出现在了客栈门口。
这三人身上散发着的杀气,坐在正对着大门的座位上的男人当然注意到了。
不过他没有起身,甚至没有抬头,只是静静的喝茶,看似毫无波澜,实际上端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在恐惧,他确实在恐惧,这些天来他一闭眼就做着自己被唐门投入刀山火海的噩梦,以至于夜不能寐。
现在,他的梦魇终于来了。
这三人向男人走来,他们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腰间刻有“唐”字的玉牌在轻轻摇摆。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氛围,客栈内其他正唠嗑客人乃至报菜名的店小二以及讲故事的说书先生都停了嘴,他们看着这边,尤其是在看到那个玉牌时,他们的眼中尽是惶恐。
“你们来了?宗门还好吗?”
在这三个唐门杀手在自己的桌边入座后,知道已经无可逃避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他就像是与老朋友叙旧一样和三个杀手打起了招呼。
“……”
可三个唐门杀手并没有兴趣和男人寒暄,他们只是相互交换了眼神,然后……动手!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什么刀光剑影,什么攻守变换……通通没有。
面对三个化气境的内门刑罚弟子,还是集气后期的男人并没有什么还手的余力。
战斗非常短暂,还未发出袖剑的男人直接被这眸子突然化为紫色的三人按倒在刚被打碎的木桌上,同样稀碎的还有桌上的茶杯和碗碟,这些碎片划破了男人那张普通的脸庞,鲜血一滴滴的渗出。
他当然不想就这么结束,他咬紧牙关想要挣扎。
但是压着他的人并不会给他机会,这三人熟练的封住了他的穴位,并对他使出分筋错骨手。
“呃啊!!”
听到这个先前还曾与他们一同谈笑风生的男人那凄惨的哀嚎声,众人不论男女都掩面遮目,无人敢上前半步。
三个唐门杀手把已经无法动弹的男人五花大绑,然后为首的杀手拖着绳索的末端,将他一路拖拽着,拖到客栈外的马匹旁,将他在马背上放好后,三个杀手再骑上马,就这样将他这个唐门叛徒带回去接受宗门审判。
途径那个小村落,被绑在马背上的男人在看到村内那条染红的河水时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就问道:
“你们对这个村子干了什么?”
坐在载着男人的马上的杀手冷笑着道:
“呵,你在唐门待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唐门的规矩?”
“整个村子,一百三十二口,包括你那个相好一家在内,已经尽数抹杀。”
听到这个消息的男人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咽哽地说道:
“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啊!他们真的和此事无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为什么……”
左边马上的唐门杀手说道:
“‘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这可是唐大掌门的命令。”
右边马上的唐门杀手则嗤笑一声说道:
“他们死了,你很难过?可你和唐三要是不犯这事,我们也不必如此,要怪就怪你们胆大包天,徒增多少冤魂。”
“你们、你们明明知道他们是无辜的啊!”
男人目眦尽裂,他怒吼道:
“你们这帮混账!!只是想杀人罢了!!”
“哈哈哈!那又如何?!”
在那三个杀手丧心病狂的大笑声里,男人眼前一黑,被拘束在男人体内的张三也终是获得了自由。
而他对于这一切,也一样无话可说,只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唐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