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周旺财有几分小聪明,这下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能结结巴巴地说,“不是,爹,我真的诚心悔过了!我到这里吃不好睡不好的,不信您看这院子,那边杂草都没拔净呢,还有东边的厢房也漏雨了,您都不知道吧!这村上根本没什么好吃的,我闻了都想吐,就连镇上的酒楼也比城里差多了……”
“咳咳。”
周夫人满带暗示的轻咳打断了他,他才发现周富贵堪比锅底的脸更黑了。
这些他自以为的苦头,只会更加深周富贵的怒火!
“你这畜生!你给我跪下!你自幼顽劣,不管如何教导都不曾更改,你自己说,你被多少学堂赶出来了?如今更是敢烧你弟弟的头发!要不是有下人拿着水盆经过,你弟弟的脸都要毁了!我让你跪下,你还敢站着!”
周旺财不但站着,还站得笔直,满脸不服气。
“畜生!”
周旺财急了,“腾腾腾”几步怒气冲冲走过去,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周旺财脸被打偏过去,他又满不在乎地转过来,“打呀!最好打死我给那个贱种腾地方!他一个庶出的贱种,我不过烧了他几根贼毛,都已经受了罚,被打发到这种穷乡僻壤了,他还想怎样!他不是没事嘛,一点伤都没受,难道还要我给他偿命不成!”
“好啊,你个畜生!没想到你如此不知悔改!”
周富贵本来没这么生气,毕竟周旺财年少爱玩,出去逛逛也是常事,当然责罚还是要罚的。
没想到周旺财本就不服气,再被他斥责,干脆说了心里话,把周富贵气得浑身哆嗦,跟打摆子似的。
“来人!给我打!给我狠狠打他板子!”
他动了真火,几个下人不敢不听,急忙找了个长条凳子将周旺财按倒,找来几块板子就开打!
周富贵盛怒,而且就在旁边盯着,下人们也不敢作假。
别看周旺财嘴上挺硬,没挨两下就开始狼哭鬼嚎!
周夫人急忙泪眼婆娑地过去护着周旺财,“老爷息怒啊,旺财年纪小不懂事,回头咱们慢慢教他!这样责打容易打坏了他,也会寒了他的心!”
“哼,他就不怕寒了他兄弟的心?!”
周富贵一把拽开她,“真是慈母多败儿!要不是你一直纵容他,他岂会越来越顽劣不堪!要不是你跟他说什么嫡出庶出,他又岂会满口混账话!你们,不许停!给我接着打!”
这下周夫人性子也发了,“老爷不要含血喷人,我对两个孩子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何曾有过区别!只怕是偏院儿里那位人大心大,先对她儿子说了什么!哼,我知道她是老爷青梅竹马的表妹,要不是当年周家生意出了问题,急需一大笔银子,你也不会娶我。后来,周家生意挺过来了,反而我娘家一日不如一日,你就马上娶了她做平妻,她们母子才是你心尖上的人呢!呜呜呜,那干脆连我也打死,给她腾地方!你们快动手啊,打死我!”
“你胡说什么!”
周夫人又要扑过去,周富贵急忙拽住她,两口子拉拉扯扯,跟跳大神似的,“周旺财是长子,若不好好教育他,很可能给全家引来大祸!我教训他是为他好,你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嘛!”
可周夫人情绪正上头呢,又哪里听得进去,继续缠着他哭闹。
两口子忙着自己的闹心事,居然把周旺财给忘了,他的呼痛声完全沦落成了背景音。
周旺财:……娘,你不是要替我求情嘛,你儿子要被打死了,你倒是管管啊!
没得到吩咐,下人们也不敢停,结结实实揍了他一顿。
等周富贵和周夫人吵够了,想起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打晕了。
周夫人顿时急的冒火,嚷着周旺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虽然平日看着闹心,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周富贵也觉得有些打重了。
但他不能认错,只能梗着脖子说,“既然他在这里也是胡闹,干脆抬回去养伤吧。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能盯着他。”
周夫人懒得理他,只忙着指挥下人,“快多弄些褥子把马车铺得厚厚的,快把大少爷抬到车里!蠢东西,你们不会轻点啊!”
就这样,在村民的注视下,周旺财跟死狗一样被抬走了。
村民们对他们指指点点,但周旺财还昏迷着,周家夫妇更是懒得搭理这些泥腿子,上了马车就走了。
宁凝在人群里看着,一派轻快,顺便给各个村民科普一下,为何周旺财被打得这么惨。
在原剧情中,周旺财对原身诸多隐瞒,比如这次他来村里,根本不是来散心,而是伤了他的庶弟,惹他爹大发雷霆,打发他到这里闭门思过。
他可倒好,认为自己做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根本没过可思,顺便使坏,打消了宁家送原身去读私塾的念头。
等他从宁家回转,正好他爹娘来探望他,他又一阵装乖卖惨,引得他爹起了几分懊悔,顺便将他接回去了。
可如今不同,宁凝带着他到镇上玩耍,他乐不思蜀的样子被周富贵堵了个正着,一股火儿顿时就起来了。
周旺财也委屈,他正满心欢心呢,却被一盆冷水浇灭,也没忍住跟周旺财顶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