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也正因为她是个乡巴佬,才会被他捏在手里,任意摆布。
这些年任老爷娶了好几房姨太太,也给任家添了好几个小姐。
可那几位小姐虽然年纪都不大,但各个追求者众多,都被自己的姨娘教出一身的本事,恨不得一打眼就能把你心肝脾胃肺看透了,你的身家也早被人家掂量透了。
至于风月手段,人家懂得恨不得比你还多,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拿下人家!
也就任漱芳这样的,才能傻乎乎的对他死心塌地。
真算起来,任漱芳还是大太太生的女儿,这些年又跟任老爷失散了,按任家的标准来说,确实吃了不少苦,任老爷心存愧疚,肯定会弥补她的,到时定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看在将来好处的份上,他乐得哄着任漱芳。
这几天他又叮嘱任漱芳许多注意事项,告诉她上流社会该怎么举手投足。
结果任漱芳没改进多少,反而越发紧张了,几宿都没睡好觉,眼底下一片乌青。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任老爷的寿诞之日,萧天翔带着任漱芳盛装打扮进了宴会,一直在任老爷身边转悠。
他身边人太多了,想跟他寒暄都得排队。
终于等到机会,萧天翔牵着任漱芳来到他面前,向他问好,还送上寿礼,说萧父正在海外谈一笔生意,赶不回来,由他代为祝寿。
“好,好,来了就好。天翔啊,玩得开心点。”
任老爷露出个和蔼的笑容,他上了年纪,也有了身份,乐于在这种场合扮演一个宽厚长辈。
可惜他骨子里浸染的血腥气太浓,再加上脸上落下的刀疤,令他和这样的笑容十分不配,让人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翻脸,然后大开杀戒。
“任伯父,请您等等,我还有喜事要跟您说。”
他拉过任漱芳,“这是我的同学,她叫任漱芳,是被她家中收养的,我见了她就觉得眼熟,又发现她……”
他刚想让任漱芳把玉坠拿出来给任老爷看,突然旁边有人说话,“漱芳?你怎么在这里?”
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宁凝穿着一身侍者的衣服,正挑眉望着他们。
“宁凝?你,你跟踪我?!”
“谁跟踪你了?不是你说的嘛,你生活费不够,还要买几本书,我看这里今日人手不够,临时用人,我就来赚点钱给你。你又怎么在这儿?你这衣服、首饰,从哪儿来的?”
“我,我……”
任漱芳毕竟心虚,一时张口结舌。
萧天翔不乐意了,正说到关键时刻呢,宁凝跑出来搅什么局!
“喂,我说宁凝,你虽然跟漱芳是同村,可你也没资格管她吧!她是我女朋友,我爱带她去哪儿就去哪儿,爱给她买什么就买什么,你无权过问!现在,我们在说正事,你给我滚一边去!”
“谁跟你说,我跟她只是同村?她没告诉你,她是我未婚妻吗?”
“什么?未婚妻?”
萧天翔惊讶的都变动静了,诧异地看向任漱芳。
任漱芳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宁凝,“今天是我的大日子,我要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你先回去,过后我自然会给你个交代!亏你还是受过教育的人,难道还想用老封建那一套来束缚我嘛!真是一点都不进步!”
宁凝针锋相对,“你所谓的进步,就是进步到别的男人怀里来了!你别侮辱‘进步’这两个字好嘛!”
他从怀里掏出婚书,“你们看好了,我们之间确有婚约,不是我空口胡说,而是有婚书为证。她出来念书的所有花费都是我们家负担的,事实俱在,你还有脸说与我无关嘛!任老爷,我不是有心冲撞你的寿宴,只是看到未婚妻跟另一个男人举止亲密,穿戴着她完全用不起的衣服首饰,我想没有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吧!”
宾客们一时哗然,他们吵吵嚷嚷的,早就将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再看任漱芳急的满脸是汗,将妆都冲花了,大家心里顿时有了底,肯定宁凝说的是真话,不然任漱芳早就反驳了。
虽然时代正在变迁,但有些道德底线是不会变的,任漱芳这做法实在是令人鄙夷!
任老爷脸色铁青,“今日是我的寿宴,你们三位有事请出去自行解决吧。来人,送客!”
就这样,他们三个都被轰出去了!
任家二小姐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似乎不解地问任老爷,“爸爸,刚才萧天翔介绍那个任漱芳给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那位任漱芳是我们失散的姐妹吗?”
“哼,乱七八糟,不知所谓!”
任老爷答非所问地重重哼了一声,任二小姐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喜色。
就算任漱芳真是当年失散的女儿,任老爷对她的印象已经不好了。
任老爷并不是任漱芳口中所谓的“进步人士”。
他是江湖人,讲义气,拜关公,自己的女儿用了未婚夫的钱,还背着未婚夫勾搭别的男人,还用了勾搭来的男人的钱。
这种女人该叫什么?
他觉得自己的脸正被任漱芳转着圈儿抽,就算是亲生女儿,他都不想认了,干脆都轰出去了事。
其余的事,以后再去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