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色已然大亮。房内只剩下她一人,不见李树闻的踪影。
虞栀缨从床上坐起来,刚抬起胳膊,就觉得胳膊酸得比她从前学武时还厉害。
果然,摇床居然是个力气活。简单地梳洗了番后,虞栀缨出门去找李树闻。
她刚穿过回廊往前走了没几步,就和小姜撞了个正着。
“小……小姐,你醒了?”小姜从来没这么心虚过,实在是这次把虞栀缨坑得太狠了点,她竟然有些良心不安。
虞栀缨这会没工夫跟她算账,她睨了小姜一眼,问道:“小闻呢?”
见虞栀缨没发火,小姜松了口气,又活了过来,笑着打趣虞栀缨:“这成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小姐你以前醒来第一件是都是问我早膳吃什么,今日就问起小姑爷来啦……”
小姜还没调侃完,就对上了虞栀缨的死亡凝视,她连忙收起笑,一本正经道:“小姑爷一早就去给家主请安了。”
小姜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但她那严肃的脸一秒就破了功,尤其是看到虞栀缨脖子上的红印后,更是笑得嘴角咧到了耳后根。
“你笑什么?”虞栀缨拧眉质问道。
“小姐,你起床都没照镜子吗?您今天果然气色红润容光大发啊!这成了亲就是不一样……”
小姜还没笑完,就被虞栀缨一拳给揍飞了,她“哇哇哇”大叫着摔在地上。
虞栀缨板着脸攥了攥拳头,往前厅走去:“都是你干的好事,等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小姐,我错了……”小姜在她身后哀嚎,脸上依旧笑得明媚。
她家小姐这是终于是嫁出去了!
虞栀缨往前走了没多久,就碰到了程英带着两个新人朝她这边走来。
一见到虞栀缨,他们几个立刻低头哈腰,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震耳欲聋:“恭喜少当家,贺喜少当家,祝少当家早生贵子!”
虞栀缨被他们吓得一个趔趄,本想辩解几句,但想想自己都已经和李树闻说好假成亲了。倒也不用解释了。
她柔柔鼻子随便恩了几声,快速跑走。
哪知,之后遇到的人越来越过分。
一大早没把她耳膜震碎不说,个个都开始催生。有祝她和李树闻一胎抱俩的,还有祝她儿孙满堂的……
他们镖局的人真的是太热情了。
等虞栀缨跑到前厅的时候,整个人都麻了。她快步走进厅内,却不见虞海和李树闻的身影,唯独就看到林恙坐在椅子里喝茶。
看到虞栀缨进门,林恙立马放下茶杯起身,脸上露出笑容道:“栀缨来啦?成亲了,今天开始就是大姑娘了。”
苍天可怜,这竟然是虞栀缨今天早上听到的第一句人话,她都要感动哭了,笑着问道:“林叔,您看到我爹了吗?”
虞栀缨其实是想问李树闻的,但一想到昨晚种种她就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你爹在校场呢。”林恙笑呵呵的,显然是被长缨镖局的气氛感染了,也跟着打趣道:“你家小闻也在,你爹说是要亲自教小闻武功呢。”
“林叔,您先坐着,我去校场看看去。”
虞栀缨一听,就知道要出事,她不敢耽搁,冲林恙交代两句,一溜烟跑了。
虞栀缨跑得很急,等她到校场的时候就看到李树闻被虞海一脚踹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后边放着铜盆和毛巾的架子上。
只听“哐啷”一声,架子倒了,铜盆更是直接盖在了李树闻的脸上。
虞海拍了拍手里的灰,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小闻,你这样不行啊!”
李树闻凄惨地躺在地上,内心委屈:果然,我还是没能逃过被你们说不行。
“刀枪剑戟你是一样不会啊……”虞海恨铁不成钢地走到李树闻身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似在思考究竟哪种武器更适合李树闻。
李树闻掀开脸上的铜盆艰难起身,乖巧而又倔强道:“岳父大人所言甚是,小闻会努力的。”
虞海一听,又高兴了:“那还是先从扎马步开始,来一个时辰的。”
李树闻刚站稳,差点没被虞海这话给呛到,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像是只听话的小狗,开始摆动作:“是。”
“胳膊抬高点,膝盖再弯曲向下!”虞海围在李树闻身旁,不断纠正着李树闻的动作。
李树闻额上也不知是水还是汗,看上去狼狈极了。
虞栀缨站在树后边看了一会,还是站了出来,走到台上,对虞海道:“爹,您就别为难他了,小闻他都这么大了,现在练武已经晚啦。”
说完,她伸手要将李树闻拉到身后。
虞海不赞同虞栀缨的想法:“练武啥时候都不晚,以前我在军中的时候,招来的新兵蛋子有几个会武,老子训上三个月就能上战场!我看小闻根骨还是不错的,以前也练过一些基础,跟着老子练虞家枪,要不了三五年,也能拿的出手!你啊,可不能妇人之仁,太护着他!”
“我哪有。那练武也得慢慢来嘛,你练这么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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