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马车就要冲到李树闻身上,虞栀缨眼神一凛,单手擒住李树闻的后脑勺将他拽到了身后,然后飞身跃上马车。
之苦和尚见状,连忙松开缰绳,飞身下车,面无表情地站在地上。
虞栀缨坐到车前,一把抓住缰绳,将马稳住,怒目瞪向一旁站着的两名和尚,生气道:“之苦大师,这是何意?”
之苦闻声,双手合在胸前,朝虞栀缨俯首道:“施主对不住,天黑,老衲眼拙,未看到少侠,差点唐突了少侠,还请施主见谅。”
“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你说看不到,看来你这双眼睛不仅仅是眼拙,而是眼瞎吧。反正长着没用,倒不如挖了算了。”虞栀缨愤怒道,说罢,她伸手变爪,直接朝之苦的眼睛攻去。
之苦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手依旧合十,任由虞栀缨攻来。
一旁的小和尚见状,突然挡在之苦面前,伸手化掌拦住虞栀缨的攻击道:“施主莫怒,之苦确实眼盲,他眼睛早就瞎了,施主挖与不挖并无区别。”
听罢,虞栀缨猛地收回手,飞身落在小和尚身前,惊愕地看着他身后的中年和尚。
“你说他是瞎子?”虞栀缨不信道。
小和尚点头,解释说:“之苦刚来我寺,眼睛就已经瞎了,是主持大师看他孤苦,才将他收留至今。所以他方才不是故意冲撞这位少侠的,还请女施主息怒。”
虞栀缨怔愕地走向之苦,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果真见之苦眼眸眨都不咋,这才信了小和尚的话。
“好了,小缨,我没事,就别为难大师们了。”李树闻上前打圆场道。
虞栀缨冷呵一声:“算你们幸运,我们走。”
虞栀缨转身再度飞回了马车,李树闻跟萧晗无奈地叹了口气,陆续上了马车。
策马扬鞭,虞栀缨一声喝下,驾车离开了古慧寺的院门,徒留两名和尚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
待他们一走,小和尚又飞身回到了树上,中年和尚则慢腾腾地朝偏院方向走去。他一路步伐稳健,不见撞到何物,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盲人。
夜幕降临,天上悬挂着一轮弯月,一路星光点缀,照耀着回程的路。
虞栀缨慢慢地驾着马车,回头问车内的某人:“这都没外人,萧狐狸,你可以说说你跟那源木大师都说了些什么了?那源木长什么样?他医术当真那么厉害?”
知道虞栀缨沉不住气要问他,萧晗嘴角微扬,看着坐在对面乖巧的李树闻,如实相告道:“这源木虽是和尚,但身上戾气不少,明明是给人看诊的医士,身上却有股杀气,实在诡异。”
“他朝你动手了?”虞栀缨惊诧道,好奇地屁股往马车内坐近了些。
车内,李树闻听完,也有些惊讶地看着萧晗。
萧晗摇头,神情严肃道:“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很奇怪。”
“不仅源木大师吧,我感觉整个古慧寺都怪怪的。”李树闻插嘴说道。
“嗯。”萧晗认同地点点头,附和道,“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还能是哪里,你就说,他源木大师就算医术再高明,香火再鼎盛,也不可能十年之间把一个古庙建得这般辉煌,那十八座金佛啊!这得花多少钱!”虞栀缨在外不由得说道,她家是开镖局的,做生意的人素来对钱敏感,她随便算了下,这古慧寺都造价不菲,跟金缕楼有的一拼。
经虞栀缨这么一说,李树闻跟萧晗瞬间都想到了一块,同时出声道:“和尚不像和尚,寺庙不像寺庙,这古慧寺会不会又是一个金缕楼?”
“金缕人杀人敛财,古慧寺救人敛财,两者倒有几分相似。”李树闻继续道。
“虞姑娘说的没错,单靠救人,古慧寺赚不了那么多钱。如果那边诊金过高,就不符合名寺佛门圣地救人的宗旨,名声肯定会毁。但如今古慧寺香火如此鼎盛,它自然还有其他收入。要建成这样的寺庙,需要不少金银,你们说,这建庙的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神秘杀手,那杀手有剩下的钥匙,会不会跟钟北尧还有慕颜他们一样,也曾进过藏宝库,拿到了其中的宝藏,修葺了这古慧寺。”萧晗揣测道。
虞栀缨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个杀手跟钟北尧他们认识,当年他们三个人瓜分了小……”
虞栀缨差点喊出李树闻的名字,立刻改口道:“他们三人瓜分了萧皇后的宝藏,然后将钥匙一分为三,但不知何原因,这三人起了中途,慕颜派杀手翠儿潜伏在钟北尧身边,伺机杀了钟北尧,而慕颜又被第三个人杀了。”
“钟北尧一案疑点重重,以钟北尧后来的身家为何会娶翠儿呢?确实值得深思。”李树闻说道。
萧晗不置可否。
虞栀缨还是想不通道:“倘若我们的猜测是真的,那当日在我镖局下黑棺之人是谁?慕颜吗?她特意下黑棺,让我们长缨镖局出面,在钟府制造混乱,就为了掩护钟夫人杀人?钟夫人被擒,她怕自己暴露,就又杀了钟夫人?”
“小缨这般推测,也算是说得通。但是,钟夫人嫁给钟老爷这么多年,为何现在才动手呢?”李树闻皱眉道。
萧晗道:“不管是钟夫人还是钟北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