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牙子,怎么哭了?”
听见小侄子哭声,郝春梅急匆匆的从屋里面跑出来。
郝春梅看见魏芳站在门口,顿时急了。
“魏芳,是不是你欺负了嘎牙子?”
魏芳见屋里有人,先是吓了一跳,再看是十岁的郝春梅,暗暗松了一口气。
“谁欺负嘎牙子了?郝春梅,你少诬赖人!”
郝春梅几步走到嘎牙子身前,看着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侄子,一脸心疼的欲将他抱起来。
刚一低头,她就发现嘎牙子嘴里的糖块都没了。
“糖呢?”
郝春梅眼尖的看见魏芳嘴巴塞得鼓鼓的,喘的气儿带着几分香甜。立马断定,魏芳抢了小侄子的糖块。
魏芳还没来得及掩饰自己,就被郝春梅扑到了地上。
“你连嘎牙子的糖都敢抢,我非得撕烂你的嘴。”
郝春梅是郝副营长在38岁那年生的,刚一出生,老郝就提了副营。没过两年,大姐出嫁,两个哥哥都出去当兵。老郝跟李燕身边,就剩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家属院的孩子多,老郝怕宝贝闺女被欺负,私底下没少教郝春梅拳脚。
魏芳本就不是郝春梅的对手,此时她盛怒之下,说要撕了魏芳的嘴,两只小手像是钳子似的,抠着魏芳的左右嘴角狠狠地撕扯。
“啊!!!”
魏芳凄惨的叫声,吓得嘎牙子一哆嗦,扯着嗓子放声大哭。
听见动静的白红梅,一脸怨气的走到门口:“嚎什么嚎,你奶去挑水了,一天天没完没了的嚎,烦……”
看清楚女儿被打,白红梅三步蹿成两步,冲过去将郝春梅拉了起来。
看见魏芳红肿出血的嘴巴,白红梅脑袋嗡的一下,下意识的抽了郝红梅一个嘴巴。
白红梅毕竟是个成年人,惊怒之下用了十成的力气。郝春梅被打翻在地,脑袋嗡嗡之下,扯着嗓子哭起来。
李燕挑着水桶正往家走,听见自家院子里传出两道凄惨的哭声,吓得一把将扁担丢掉。
“咋地了,咋地了?”
看见李燕回来,郝春梅、嘎牙子两个人哭泣的扑到她怀里。
白红梅气呼呼的瞪着李燕,恶人先告状的说道。
“大嫂,你们家春梅也太不像话了。你看她把魏芳打的?嘴巴都肿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李燕看着魏芳红肿出血的嘴角,下意识的认定是自家闺女欺负人家。
“春梅,你这孩子……”
“妈,白红梅扇我嘴巴子。我脑袋疼,我耳朵疼,我脸疼……”
郝春梅抱着母亲哇哇大哭,李燕这才看见女儿脸上红色的手印。
不客气的骂道:“白红梅,你疯了吧?春梅长这么大,我都没打过她。小孩打打闹闹很平常,你一个当大人的,竟然对她下死手?”
白红梅却不觉得理亏,她抬起高贵的头颅,一副我没错的倔强姿态。
“什么小孩子家家的,你家郝春梅是小孩儿么,她打架比男孩都厉害。我要不拦着,魏芳就要被她打死了。”
“郝春梅,我问你,你凭啥打魏芳?是不是看我们孤儿寡母没有靠山,你就可劲儿欺负她?”
白红梅一句接着一句,不问原因就给郝春梅扣了个欺负烈士遗孤的大帽子。
郝春梅可不是吃瘪的性子,从母亲的怀里挣扎出来,摊开手大声告状。
“妈,魏芳抢嘎牙子的糖,还把他打哭了。我从魏芳嘴里抠糖,白红梅就打我。”
“她们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打我跟嘎牙子。你让她们滚,让她们滚!”
李燕低下头,看见闺女手里带着牙印的糖块,回过头咬牙切齿的瞪着白红梅。
白红梅抿了抿唇,心里莫名生起一阵恐慌。
“嫂子,我知道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推春梅的,我就是太心急了。你不知道刚才那个场景,我一出来就看见魏芳被春梅打的满脸都是血。”
“我脑子都懵了,燕达已经没了,魏芳再出点什么事儿,我,我可活不了了。”
说着白红梅小腰一软,坐在地上抱着魏芳哭天抢地起来:“燕达,都怪我没用,没能教育好孩子。呜呜呜呜,燕达……”
魏芳也扯着嗓子嚎:“爸!你怎么真狠心,丢下我们啊。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疼,就我们没有!”
看见这娘俩一唱一和的哭喊,李燕脸色沉了又沉。
又来这一套,这都好几个月了,隔三差五这娘几个就要来上一回。
李燕心里窝火,质问郝春梅:“你哪儿来的糖块?你爸又偷给你钱了?”
郝春梅嘟着嘴巴,委屈巴巴的说道:“是沈叔叔的新娘子给的。她家在院里请客吃饭,张翠莲吴美丽她们都去了。妈,你咋没去呢?”
李燕面色一僵,忍不住心虚的看了一眼白红梅。对上白红梅怨毒的眼神,李燕心里又舒坦了几分。
她摸了摸郝春梅的头,装作惊讶的问道。
“啊,新娘子给你的?哎呦,看来你沈叔眼光不错,娶回来的新娘子又大气又贤惠。”
李燕把女儿扶起来,一手牵着女儿,一手牵着孙子。没搭理坐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