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点点头,从旁边的灶火里抽出一根燃着的木柴,塞进了旁边黑黢黢的灶洞里。
又加了一些干稻草,瞬间火焰就旺了起来。
武松沉默了许久,终究是没有压下心中的疑问。
“哥,我原本不想问的,但是,嫂子真的是死了吗?
这个妖怪真的是她请来报仇的吗?
而不是嫂子被妖怪害了,然后骗了你。”
焰火在男人黝黑的眼睛中燃烧,炽烈坚毅,刚正不阿,那是正义的火焰。
潘金莲自幼生长在清河镇,与武松兄弟认识,直到十岁那年镇上闹饥荒。
她的家里人就把她卖到了隔壁县,离开了清河镇。
后来潘金莲的主家老爷对她起了歪心思,被潘金莲告到了当家主母那里。
那家主母是个母老虎,虽然没让主家老爷纳了潘金莲,但也对她暗生嫉妒之情。
正打算着把她给卖了,主家老爷就想要用嫁给武大郎,威逼潘金莲从了他。
潘金莲是个倔脾气,宁愿嫁给武大郎,都不愿意成为主家老爷的外室。
嫁入武家后她上伺候丈夫,下打理家中事务,除了不爱武大郎以外,其他做事都很周全。
待到武松从外头学艺归来,本该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却是因为身份,再也无法在一起。
潘金莲有过纠结,更有过心思蹁跹,但终究是被武松坚定冰冷的态度,彻底伤了心。
武松对昔日的青梅竹马,如今的嫂子,内心的情感极为复杂。
梦中得知她联合西门庆害了兄长,恨其不争,怒其无用,但如今得知她一遭芳魂永逝。
他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刺痛,但被他忽略了。
武大郎垂眸,掩住了眼底的难过。
“二弟,你嫂子不是仙子害得,至于其他,我知道的不是很多。
还有明天,我去刘童生那里借些纸笔回来,抄录几个方子,你拿到县城里的大酒楼卖了。
咱们尽快搬到县里去。”
武松奇怪:“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还是说是因为那西门庆,你怕他上门来找事情?”
“哪,哪有?”
武大郎急了,怕弟弟和西门庆去打架闯下大祸,有些结巴。
武松一看武大郎这情况,就知道这事情一定跟西门庆有关联。
“哥,到现在你还有瞒着我吗?”
他冷下脸来,周身气势吓人的紧。
武大郎却没有半点害怕,他压下心里的不安,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状似生气。
“大哥还能欺骗你吗?
只不过那西门庆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他在清河镇作威作福,在京城还有一些势力。
你嫂子金莲她,和西门庆没有半点纠纷。
但那贪花好色的男人,却是对金莲有不轨之心……
而今仙子附身,那西门庆也没有本事去骚扰仙子。”
武松收敛了寒冰一般的气息,手指嵌进了手掌心。
还是和那西门庆有关!
他眼中划过暗芒,转了转眼珠子,准备夜探西门府。
转头对着武大郎说道:“我知道了兄长,明日一早我就去县里。
我那里还有一些俸禄,之前打虎积累了二十两银子,等会都给兄长。
兄长要是拒绝,武松也不好和你住一起。”
“这……”
武大郎原先准备拒绝,话到喉咙间,对上武松坚定认真的眼神,无奈点点头。
“那好吧,等卖方子的钱到手,咱们就找一座地方大点、环境好的宅院。
以后要生活你和我两家的家眷。”
武松满意一笑:“此举甚好。”
楼上的潘金莲正咔吧啃着黄瓜味的薯片。
她兴趣盎然地看着晁盖和窦豆的连续剧,一股鲜香的肉味就传进了鼻尖。
“嗯?”
她耸动鼻子,朱唇微微勾起,暗暗赞道。
“武大郎这小子厨艺天赋确实不俗。”
说另到一边,西门府西门庆的屋中传来令下人奇怪的声音。
大老爷不是要清心寡欲,怎么还这么厉害?
下人行色匆匆,哪怕心里很是奇怪,但也不敢进去问问。
屋子里不时发出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哭吟声。
一张巨大的紫檀木雕花单龙戏双凤床上,西门庆正泪眼朦胧,浑身是汗地被压在床上。
剧烈的运动,让王虎一身都是汗水,古铜色的肤色沾染了汗珠,在夕阳的渲染下,有了诱惑性的蜜色。
地里赤胳膊的强壮农夫,干活莫过于此。
“放肆!!!”
西门庆晃晃悠悠地荡漾在船中,无力之感让他愤怒得出声训斥。
但喊出来的语气却是有气无力,颤颤巍巍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娇气。
他的眼泪从眼眶不住地流下来,沾湿了身下的枕头和凌乱的被子。
西门庆抬腿反击,却被王虎掐住了脚脖子,往前一拉。
他喉间忍不住闷哼,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口中染上了血腥之气。
西门庆全身都软了,唯有脸上的一张嘴还是死硬死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