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不要跟金二鹤或者是他师父姜隐龙道别时,却眺望见前院的大门外,熙熙攘攘地走来了一二百人马,而且他们后头仍有人马络绎不绝跟上来。看着好是热闹。 子真道:“莫非是昨天山下那些求药的人上来啦?”百里随口道:“想必是的了。” 四人观望间,果然看见昨天首先向金二鹤五人问话的姓鲍、姓何的,跟着又看见那些带着病人来的,都在里面。 稍后又看见两三天前,房陵县酒家中所见到的申州安昌县大刀帮子弟甘平、鲁阳县金枪门下的倪大虎以及襄城大定镖局的镖师崔毅等人,都来了。 走最前头的鲍、何二人带着随从,正要进院门时,巫山守门的两个小徒忽然站了出来,拦住了众人。 当中一个徒弟道:“你们都是来求药问病的人?”姓鲍的道:“正是!怎么不让我们进去呢?” 这徒弟道:“先不要问那么多,等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这人口气虽然有些蛮横,却似乎出过巫山,没见过世面,不善于当众讲话,他叫出了一句,即满面赤红地缩身进门去了,而后俩人关了院门。 姓鲍的本就初来乍到,没什么胆量,听这两个徒弟似乎有些不好惹,心里虽然闷气,却不敢顶嘴,灰溜溜地缩了回去。 隐隐听到姓何的安慰他道:“等一下就等一下吧,又不是只有咱们几个,那后边还有好几百号人呢!大伙儿一块等着,各不吃亏!” 不片刻,聚来的众人已然围住了大院门口,气氛开始变得焦躁紧张起来。 当中一个五十来岁,面目暗红如铜,左颊上带了一段刀疤,身上披着一件灰黑披挂,右手上提着一柄钢刀男人。 这人是陈留县(今河南开封陈留镇)龙虎门门主庞开德,性情较急躁,他挺身出来嚷道:“不让人进,也用不着关门么!那是什么道理!” 申州安昌县大刀帮的甘平也叫道:“大伙都是来问病求药的,好歹也是客人,哪有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 鲁阳金枪门的倪大虎愤然张口道:“不错!再不出来给个说法,可别怪大伙儿一起冲上去,把这破门给砸烂啦!” 再一个人起哄道:“对,大伙儿一起把门砸了,看他们还能把大家怎么样!”俨然一副人多不怕事大的样子。 众人瞧见巫山门庭竟然如此待客,确实已是群情激愤,故而倪大虎话出,众人顿时跟着起哄起来,一时喧声如雷。 大定镖局的镖师崔毅,虽然没有出声,但他领着随从紧紧留心众人,那阴沉沉的脸色,明显带着不满,大概是盼着大伙儿一窝蜂拥上去,然后把闭着的大木门撞破了它,他好瞧个热闹。 三四百人正熙攘吵闹时,姜隐龙的大徒弟周山、二徒弟金二鹤簇拥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妇人的容貌虽然不太动人,但他衣着服饰却很是华贵,头上是一盘夹了许多灰白的头发,左左右右插满了各个或是银或是铜的簪子和发钗。 子真见这妇人,眼睛一亮,满是羡慕地道:“姜隐龙是真有钱啊,看她老婆头上戴的,那得值好几千钱去了吧!”子真一副羡慕中带着嫉妒,恨不能都抢过来的神情。 百里道:“没错,她应该就是周金二人的师娘了!”百里说的是对方的身份。 夏笙道:“她那一身脂粉味,可是足得很!没想到这小小巫山,却有她这么爱装扮的!”谢 子真道:“难得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她当然要好好打扮一番,炫耀一番的啦!”夏笙哈哈一笑,道:“正是如此!” 东方山雪道:“看着样子,姜隐龙是托大,他不愿出来见这些三教九流的人,让他的徒弟和老婆替他应付。” 周、金三人身后又跟着一二十个门徒,众人正昂首阔步地向院大门口走去。 两个守门的徒弟见师娘和大师哥领众走来,急地开门,而后避向两侧。不片刻,周金二人拥着他们师娘,站到了众人跟前来。 周三挺直身子,拱手看众人道:“承蒙江湖上的诸位武林同道,英雄朋友,瞧得起我们巫山,远道而来,问药看病!” 跟着介绍道,“在下乃是巫山门下大徒弟周三!在下身前这位乃我大师娘王氏!在下身旁者乃家师二徒弟金二鹤!我三人奉家师之命,前来向各位告知今日寻药问病的一些事宜!望各位稍安勿躁!” 众人听了话,才知道对方已经准备好了接客了,只是有他们的安排,这才安心一些。 周三续道:“这第一要事,乃是今天前来的人很多,我们巫山门庭有限,实在容不下众位一同拥入,所以在场的每一个门派,最多可走三人进去,其他的都得在院外等候!” 众人闻言,觉得有理,便不起哄。又听周三道: “依照我师父的安排,前来问病的,待会跟着我往西边院子走!不是疑难重症的,由着我来查看,四百钱一个人;要是有疑难重症的,一千钱一个人,由我师父亲自看望!” 众人闻言,不由咿咿呀呀低议了几句。一人张口道:“那问病的费用可不低呀!能管保治好么!” 另一人道:“不错!要是医治不好,大伙儿可太不值啦!” 周三阴阴一笑,道:“这八九年来,还没有我师父医治不好的病痛呢!诸位要是嫌资费高了,大可不必前来巫山,去山外找个便宜的大夫郎中去看得了!家师也乐得清闲,人太多了还担心累着他老人家呢!” 众人闻言,感觉对方态度实在不太好,不由鼓噪了几句,完了却也是奈何不得,因为对方说的可能是事实。 这后面楼上观望的百里烟脱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