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写到:我处至迟明日午后,兵到嵩山山脚,你速脱身出山——谢子成。 谢子成是江天鼎的原名,这个事情许多外人不知道,所以江天鼎事先跟班沁儿约好了,通行秘信时,他就用这个名字,免得信件遗失了,也不容易让别人知道是他来的信。 原来,江天鼎决定发兵,心里惦记班沁儿的安危,昨天晚上堂议前就已派人飞马前往嵩山通知班沁儿,要她赶快撤离。 班沁儿看完一惊,心道:“教主要动手了!最迟后天清早就能到山脚下!!” 这边亭中的肖海龙见班沁儿脸色急变,惊问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班沁儿担心肖海龙索要信件观看,一边把信收起,一边转头对肖海龙道:“我爹昨天忽然中了风,手脚都动不了了,我娘要我回去看看呢!” 这个情况确实足以让班沁儿脸色大变,肖海龙因此相信了。肖海龙走过来,道:“我也陪你去看看伯父吧!” 班沁儿当然不能让肖海龙跟着,道:“不必了,地方不远,我去看看究竟怎么样,明天早上再回来和你说,行吗?” “媳妇”这样诚恳温柔,肖海龙当然拒绝不了,于是应声到:“好的,我等你回来。” 班沁儿于是带了“丫鬟”,向山下走去。 几步后,快要绕进山道下方去,班沁儿忽然有点不舍,她停住脚步,转头来,看了一眼亭子外独自站着的肖海龙。 苍凉暮色中,忽然觉得肖海龙,形单影只,显得很是孤独。 班沁儿心里知道,教主发兵,就表示她的卧底任务要结束了,她这一去,应该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肖海龙见班沁儿忽然停步回眸,而且眸子里的神情有些复杂,不由问:“怎么啦?” 班沁儿立醒,知道自己不能感情用事,道:“没什么!我…我明天再来!”肖海龙又信了,微微一笑。其实班沁儿话声带了点颤抖。 嵩山的各个山头上,满是灰白色的石块。前头与石块之间,稀稀疏疏地长着杉木和其他杂木。 班沁儿转头而去,迈出几步后,消失在山道与两侧的山树之间。 肖海龙抬起头,脑海中浮现出班沁儿刚才回眸时的眼神,忽然觉得意味不对,但究竟怎么不对,肖海龙又不知道。 肖海龙看着渐渐昏暗的暮色,身子迎着吹来的凉风,已经寂静的山林,忽然觉得那个他深爱的女孩,似乎去了好远,他心里很是孤独。 正这时,亭子西北侧的一支山道中,走来两个年轻同门,向肖海龙道: “肖师哥,师父找来了几个工匠,明天准备修缮山中那些破旧的道观,叫你过去跟工匠们见面,此后几天的工事就由你跟工匠们一起完成了!” 肖海龙从遐思中回神,道:“不是还有大师兄和王师叔、桌师叔他们吗?怎么还要我去主持?”其实这也好,肖海龙可以从孤独落寞中回魂过来。 师弟中的一个道:“两位师叔这几天在忙着炼制丹药,听说明天还得进山去采药呢!至于大师兄,师父准备后天中午祭祀本山山神,你是知道的,祭祀之前需要准备很多东西,明天大师兄要去帮忙张罗各种事情,所以就只剩你和陈师姐了。” 肖海龙道:“对呀!陈师姐她做什么?”陈定香是范百录二徒弟,是肖海龙以及排名在他后面的所有人的师姐。 一个师弟道:“陈师姐和你一起带工匠修道观啊!不然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呢!” 肖海龙道:“这么安排还行。”又道,“你俩和其他师兄弟做什么?” 俩人中的一个道:“我俩给你和师姐打下手,其他的人给大师兄打下手,总之人人有的忙!师父说,冬至快到了,到时候山上祭拜的人会很多,各方面的事情咱们都要提前准备好呢!” 范百录他们,虽然知道江天鼎可能对他们动手,但不知道这么快。他们心里还抱着侥幸,还按照往年的惯例,准备过冬至大节呢。 肖海龙道:“那好,咱们去见见那些工匠吧!”随口又道,“师父现在在哪里?” 一个师弟道:“师父和工匠都在中岳庙里呢,你去了他肯定是要给你交代的。” 肖海龙道:“修缮庙宇需要很多钱,师父他准备好钱了吗?” 师弟道:“这个我们怎么知道,就是问,也得你去问啊,咱俩又不是主持人,师父他哪里会跟咱俩说呢!” 肖海龙随口道:“那倒是。” 另一个师弟忽八卦道:“不是说你跟班师妹在一块吗?她到哪去了?” 说到这个,肖海龙心里颇为落寞,随口道:“她爹昨天中风了,她家的丫鬟上来叫她回去看看呢!” 一师弟道:“班师妹聪明漂亮,门派里的很多师姐妹都赶不上她,肖师哥你好福气啊!难怪算命的说,你今年命犯桃花呢!” 另一师弟道:“而且听说你们都准备成亲了?这是不是真的啊?” 肖海龙正郁闷,或者说担心呢,道:“我正要跟她说这事呢,可她爹偏偏这个时候病倒了,这不是麻烦了嘛!万一她爹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亲事还怎么办呢?那不得等明年去了嘛!” 一师弟安慰道:“别急啊师哥!是你的终究会是你,再说了,班师妹就住在城里,来回要不了半天,你们不是天天能看到的嘛!” 另一师弟道:“是啊!你怎么不跟去她家去看看呢?既然你想娶班师妹,那她爹妈就是你未来的岳父岳母了,你可以提前尽尽孝心,好让他俩欢喜你这个女婿呀!只要他老两口高兴,你们的事情不就成了嘛!” 肖海龙道:“刚才她家丫鬟来时,我也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