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嘞。”
“多少钱?”
“两文钱一串。”
慕鸾付了钱,便拿着那串冰糖葫芦往回走。
只是她转身的时候,并未留意到,卖她冰糖葫芦的商贩,一直在盯着她看。
回到房间的慕鸾,美美吃了一回称心如意的美食。
这一路走来,或许是因为大多数时间都在马车上待着,吃的都是卫鑫买的干粮,虽然顶饱,但是干粮真的不太合胃口。
就这样风平浪静又过了三天,直到第三天夜里,慕鸾蓦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起初她以为是贼人,细听才发现似乎是有人在呼喊她。
她忙起身穿好衣服下榻,站在门前仔细确认了一遍,“大哥?”
“夭夭,是我。”
熟悉的温润嗓音传来,慕鸾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忙将门栓打开。
只见一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男子站在门外,可不就是多日未见的慕落衡。
雨幕自他身后落下,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慕落衡走进房间,上上下下打量了眼慕鸾,方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慕鸾摇了摇头,轻声道:“是我连累了大哥,让大哥陪着我一起奔波。”
“傻丫头,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慕落衡望着她似乎又瘦了一圈的小脸道:“这一路吃了不少苦吧,脸都瘦了一圈。”
他说着取下头上的斗笠,脱了蓑衣摆在门边。
慕鸾摸了摸自己的脸,半开玩笑道:“许是吃的少了,回头大哥可得陪我好好品尝江南的特色美食。”
她转身提起炉子上温着的热水,往干净的碗里倒了一些,端到大哥面前,“快暖暖身子。”
慕落衡宠溺一笑,伸手接过碗,眸色里尽是深深的满足。
眼前的这一幕,竟然让他幻想出日后两人相依相伴的日子。
“大哥?”
轻软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慕落衡蓦然回神,怔怔望着她,道:“怎么了?”
慕鸾古怪地皱了皱眉,重复道:“我是问阿爹阿娘和二哥哥他们怎么样了?”
慕落衡神色微不可察地凝了凝,缓步走到桌边坐下,“你不用担心,阿娘和清羽他们都好好的,阿爹还守护在流云渡,不过假以时日,定然能拿下君之凌的三万私兵。”
流云渡是一个边防城池,那是进军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慕鸾也是大婚前几日才得知,原来阿爹早就在暗中筹谋一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个计划中君昭也知晓。
如今守在流云渡的,除了城池里原有的三万兵士,还有阿爹率领的两万骑兵。
五万兵士,想要守住流云渡不难,但是想要吞并君之凌的三万私兵,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时间拖得越久,于阿爹和大周而言便越有利。
毕竟流云渡前是一片深湖,君之凌的兵士想要兵临京城之下,就得跨过这片湖泊。
不说那些私兵究竟擅不擅长凫水,就是游过那片湖,到了岸边估计也没剩多少力气了。
再加上粮草有限……
君之凌这盘棋真是糟的一塌糊涂。
慕鸾又问道:“朝廷对我的死,就没有一丝怀疑吗?”
似乎这件事很快就平息了下来。
慕落衡饮水的动作一顿,险些呛到,他闷咳了两声,方道:“大理寺和京兆尹都去检查过,门窗是被人故意封死的,阁楼周围还被淋上桐油,这是故意杀人的案件,但是……”
慕鸾听得仔细,见大哥顿了顿,她道:“怎么了?”
慕落衡望向她,似乎极其不愿意提起那人一般,砰的一声将手里往放下。
慕鸾眼眸一颤,猜测莫不是与君昭有关?
慕落衡沉声道:“但是被摄政王制止了,不管是大理寺、刑部还是京兆尹,都不得再深入调查此事,所以别人就算想怀疑你是假死,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又是桐油又是让人将门窗锁死,暗地里的人 定然是不想她活着的。
慕鸾心里仔细推演着。
君昭才刚当上摄政王,知晓自己和他真正关系的人,屈指可数。
可真要说想置她于死地的人,除了乔依柳,便只有昭元公主。
关于昭元和君之凌之间龌龊的流言,也只在京城里流传了一段时间便消散了。
毕竟是关乎皇家尊严之事,所以即便是流言,也很快被官兵压了下去。
这些流言没能传进慕鸾的耳中,否则她心里便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而以君昭的秉性,并非是不让三司的人调查失火一事,而是他要亲自去做这件事。
想到可能会被君昭发现她假死一事,慕鸾不由揪紧了心。
慕落衡一回想起那日他那副放荡恣意的形容,面色便忍不住沉了下来。
“他如今身份今非昔比,早已不是我们认识的十九皇子,又是美酒佳肴,又是美人在怀,好不自在。”
美人在怀?
慕鸾抿了抿唇,前世君昭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