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见过的最肥猪之人,是阴间的欢喜佛,而台上这人的肥猪度,相当于六个半的欢喜佛,这人有差不多三米高,两米多宽,肉山肉海地坐在一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精钢座椅上,跟巨大的体型相比,他手上的那本生死薄袖珍到像一小块饼干。
我没想到传说中的阎王爷,邹宝通会肥猪到这种程度,这种体型所带来的恐怖压迫感,让站在他面前,接受审判的死者可怜到像一只臭虫。
而我也相信,邹宝通一定不是那种秉公执法的阎王爷,六道规定阎王爷之间不能内讧相残,陈山火一直保持着克制,并严格履行这一准则,邹宝通却敢公然挑战六道规则,公然囚禁了陈山火,并掠夺了他的权利。
邹宝通对死者的审讯,也一定是残暴到令人发指的,在我闯入审判厅后,这个六十来岁,脸上涂满黑油漆,额头画白色月牙,刻意把自己打扮成包公模样的恶心老肥猪,嘴角露出森森邪笑,他只是瞧了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审他的案子。
他似乎想通过对我这个闯入者的无视,来表达自己的立场——陈山火下台后,他邹宝通是中阴目前唯一的大拿,他,即是中阴本身,没有人敢违背中阴的意志。
我一个小小李三坡,又算老几?他邹宝通想碾死我,跟碾死只飞蛾般简单。
“说!你这淫妇!我该治你何罪!”
邹宝通面色狂暴而狰狞,向接受审判的死者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血色的音波响彻整个审判厅。
跪在他面前的死者,是个三十多岁的可怜女人,给邹宝通这一吼,女人裤管里立刻涌入尿液,颤声喊冤道:
“我,我做了我该做的,我有什么罪?”
在台下众多阎王的注视下,我径直走到最前排,随便找了个有人的位置:
“有没有点比眼色?死一边去!”
见我杀气逼人,那阎王敢怒不敢言,乖乖让出座来。
我入座后,观看台上邹宝通的表演,我一点都不着急,今天无论如何,这只肥猪我宰杀定了,陈亮来劝都不好使。
刚坐下没多久,身旁一个女阎王指着台上那女死者,冲我小声道:“这女孩挺可怜的,她生前是孤儿院的一名义工,因为在上班途中遇到有老人突发癫痫,她上前施救,老人成功被救活,可事后她却被老人家属诬赖讹诈。”
“因为事发路段没有监控,围观吃瓜的路人也无人为她作证,后来这女孩被孤儿院开除,丢了工作不说,还赔了老人家属一大笔钱。”
“这家人在当地很有权势,把所有消息渠道都封死了,相关部门也都是他们的熟人,这女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来竟一时想不开,跳楼自杀了!”
我听完点了点头,瞧向那女阎王:“我见过你,你曾是陈山火手下的阎王,现在你也归邹宝通管了?”
女阎王有些惭愧的低下头:“我也是为了自保,我没别的选择……”
这时,台上又传来邹宝通的猪叫声:“你罪孽深重!还敢狡辩?”
“来人啊!把这淫妇打入拔舌地狱!”
那女义工听到了审判结果,哭的人都疯了,跪在地上疯狂撕扯着自己头发:
“我冤啊!我冤!我好心救人,死后却要下地狱?这善恶颠倒,天理何在啊?”
女义工哭的双眼直冒血泪,撕心裂肺地喊着:“青天大老爷替我做主啊!我冤啊,这世上,为什么好人不得好报?坏人却能活万年啊……”
这杀人心肠的凄惨画面,把台下这么多号无情阎王,全给干沉默了。
邹宝通放肆地大笑起来:“你这贱妇不服我的判决,还指望青天大老爷来给你撑腰是吧?”
“好!将这贱妇直接扔进无间地狱,让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从后台钻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阴差,提着勾魂索冲过来,像抓小鸡似的抓起那女义工,一顿疾风骤雨般的大比兜子,给那女义工扇的鼻青脸肿,再也喊不出声了。
俩阴差像拖着死狗般拖着她往台下走,其中一人还冲同伴笑道:“这女的姿色不错,不狠狠玩一回就扔进地狱,岂不可惜?”
另一人也笑道:“上回是你先来的,这回该我了吧?”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就听咔嚓两声脆响,两名阴差的腰以九十度的姿势向后反折,肠器被断裂的脊椎骨反刺出肚子,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当场惨死。
人是我杀的,这种最下等的阴差,我杀他们无需用术,仅仅内心起一个念想,所引发的高维能量就会将他们无情虐杀。
两人站着死去,血从腰间被断骨刺破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此情此景,宛如来自地狱的真实投影,吓的台下阎王大呼小叫,四散而逃。
“你们一个都不许走!给我乖乖留下看戏!”
我轻轻跃上台,朝下方冷喝道:“谁今天要是跑了,我回头非找到他,弄死他不可!”
今天,我不但要杀邹宝通,我还要当着这些阎王的面杀,我要让他们观看我的手段,让他们知道,这就是背叛陈山火的代价!
阎王们被我这一喝,再不敢往外跑了,吓的回到了原位。
我上台后,扶起那女义工,女义工迷迷糊糊地冲我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