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得伤势着实不轻,以至于将近半月都在疗伤,一日三餐都得裴旻伺候。 每次送饭出来都要抱怨一番,有时还会怀疑自己的眼光,这不会是个欺世盗名的家伙吧,看着不像啊,那天打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啊! 再厉害,站不起来有什么用,用裴旻的话说就是:“这师父拜的,顶个鸟用。” 这一日裴旻修完家传剑法依旧向往常一样,拿着剑劈砍身旁的野草,嘴中止不住的喋喋不休,尽是对袁天罡的抱怨之词。 忽然,一块石子从远处飞来,正中裴旻胸口,好在力道不大,裴旻只飞出去三米。 随后一身影从密林中飞出,“小兔崽子,说什么呢。” 裴旻一看是师父,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凑上去贱兮兮的说: “嘿嘿,师父,您伤好了啊!” “差不多了,陈年旧伤,好不利索了。” “师父,您不知道,徒儿可担心您的身体,整天饭饭吃不下,觉觉睡不着。要说还得是师父的武功高深莫测,身负重伤,依旧神采奕奕。” “臭小子,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师父,您别见怪,我是猪油蒙了心,瞎说的。” “去给我弄两只鸡,再带壶好酒。” “啊,师父,还喝啊?你这迷宫太繁琐了,每次出去都得在林子里绕上半个时辰。” “小兔崽子,什么迷宫,告诉过你这叫迷踪八卦阵,没这阵法,你还有小命嘛,别墨迹,赶紧去,出去小心点,别让外边的人发现了。” “放心吧,师父,我办事,你安心。” 直到傍晚,裴旻才拎着一只烧鸡,两壶老酒回来。 这段时间袁天罡整日运功疗伤,每日也就吃饭这会功夫,裴旻才能接近袁天罡,缠着袁天罡问一些江湖争斗,九州轶闻。 今日师徒俩酒足饭饱,裴旻又开始缠着袁天罡问这问那: “师父,你的伤都已经好了,该告诉我那些追杀你的是什么人了吧?” “你说那几个啊,那五个人是湘西不入流的晚辈,号称什么“湘西五枭”,在湘西一带净做些欺男霸女的不义之事,想不到流窜到中原来了。” “净他娘的吹牛,还不入流的晚辈,不入流您还跟他们打了半个时辰。” “你个臭小子,有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袁天罡打裴旻的后脑勺说道,“这五人分别是殷天龙,曲一蟒,敖飞虎,金元豹,水云鹤,他们五人原为同门师兄弟,后结拜为异姓兄弟。 这五人各自本领平平,也就五六品宗师的实力,不过打小吃住就在一起,具有极高的默契度,相互配合可跻身九品归一高手之列,要不是老子受内伤,早就一掌掀翻他们了。” “昂,那那个黑衣服老头呢?”裴旻更关心那个老头和年轻人,不知为何,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咳咳,那老头嘛,哎哎哎,算了,不提他。” “嘿,你个老头,话说一半,不说了。”裴旻站起来,指向袁天罡道。 袁天罡是十分喜欢这个徒弟的,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发现裴旻的心性着实不错,虽说时常抱怨,但是不是什么大问题。 “行行行,不说算了,那你老说你身负重伤,是怎么回事啊,这可以说吧?”裴旻重新坐下换个问题继续追问道。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裴旻调整了一下身姿,准备听故事。 贞观十五年,我与李淳风受太宗皇帝之命推算大唐国运,然后我俩就来到了东都洛阳的推背山,感知此地灵气充盈,乃龙脉所在,于是便在推背山定居。 而后的几年间,我二人以《周易》六十四卦为序,进行了推演,历时五年,终于测出大唐盛衰之趋势,李淳风便携卦象自行下山,呈给太宗皇帝。 而我却沉迷于此,不肯下山,李淳风曾百般劝阻,我一心为卦,对他所言充耳不闻,二十年间,窥测天象,废寝忘食,不知不觉已是测出千年的历史进程。 我将所测之事绘制成图,因于推背山所作,故命其为《推背图》,直至那时我才幡然醒悟,深知自己已酿成大错,然而却为时已晚。 就在那天,我在睡梦中惊醒,顿时天地风云变换,乌云蔽日天雷滚滚,忽悠一霹雳击穿山脉,朝我袭来,幸好我躲闪及时,击中我行筹的案牍,顷刻间就化作齑粉。 我赶紧纵身逃跑,数十道霹雳接连不断,紧跟着我,更有天火将我团团围住,我耗尽毕生功力硬接下十数道霹雳,就在我力竭之时,幸好那弃尘和尚路过,才将我救下来。 从那以后,我就烙下病根,却因此经脉受损,尽管我每日运行真气修补受损经脉,却于事无补,不过七日恢复之处尽皆断裂,每七日便要承受经脉寸断,蚀骨挖心之痛,这或许就是上苍对我的惩罚吧。 这些年我遍访名医,寻找灵药,却只能延缓死亡之期,对所损经脉毫无办法,内力流失之势如泄洪之堤,无可抵挡,我受伤的消息很快在江湖上传开,我创《推背图》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这才招来那日的追杀之祸。 裴旻听得已然入了神,他以前了解江湖高手都飞檐走壁,摧山断石都认为是吹牛,如今看到还有人能引发天谴,这都是神话里才能听到的,才一时失了神。 袁天罡几次叫他, “嘿,小子,小子。” 裴旻才缓过神来,不仅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句: “噫嘘唏,师父,你牛啊!” “更牛的还在后头呢,赶紧睡觉,明早起来练功。” 翌日清晨,袁天罡终于开始履行师父得职责,指点裴旻武功,裴旻将家传剑法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