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崔元宗一直逃到城北的一处偏僻地带,这地方山清水秀,绿林环绕,潺潺溪水旁边坐落着一间茅屋,庭院整洁干净利落,庭院正中央放置着一把圆凳,凳前摆放着一把秀气的古筝,崔元宗气喘吁吁的跑进院子,面色大亥的喊道: “姐,姐,快救我,有人追杀我”。 一妙龄女子从茅屋内应声走出,探出头来,只见这女子身着翠绿曲裾罗衫,清秀的瓜子脸上薄粉铺面,清挺的鼻梁上悬着一双丹凤三角眼,唇红齿白间透露着淡雅脱俗之态,这姑娘莲步轻移,走出门来见崔元宗进院,眉宇一蹙,嗔怒道: “大喊大叫,怎么了?” “姐,有人要杀我,快救我”。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行凶作恶,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欺压百姓,你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何时才能让我省心”。 “姐,我真没有”。 “没有?没有人家为何要杀你,总有一日你会命丧他手,躲进屋内吧,我来应付”。说罢,那女子便坐下弹奏起古筝。 不一会儿,裴旻就循着裴元宗的踪迹寻了过来,见那女子弹奏正兴,便没有打扰,不觉间竟沉醉在悠扬婉转的琴音之中,一曲作罢,裴旻还未从琴音中走出。 那女子突然开口:“公子站立良久,所为何事?” 裴旻一怔,仓促答道:“姑娘琴音悦耳悠扬,不知是何曲目?” “公子远道而来,不只是为了听琴吧?” “奥,对了,敢问姑娘可曾见到一男人从这里逃过去?” 这女子抬头望向裴旻,脸上突然泛出一层红晕,被裴旻的容貌深深吸引,可谓一见钟情,所以突然变换口气道: “公子好生无礼,初次见面,连姑娘名讳都不知道,便向人家问东问西。” 裴旻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起姑娘,是裴旻无礼了,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姓崔,名弦舒。公子要找之人恐怕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不知公子寻他所为何事?” 裴旻增加了几分戒备,“只因日前在醉风楼见到他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故此寻来”。 “敢问公子若寻到他,做如何处置?” “自然是捉回去,交给被官府处置。” “公子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崔弦舒故作哀求道。 “如果是这样,姑娘请恕裴旻无礼了。” 说罢,裴旻便出招上前,崔弦舒也从身后取出一柄短剑抵挡裴旻的进攻,裴旻并无伤害裴弦舒之意,只是想逼他交出那催命鬼,所以并未用尽全力。 二人交手了几招,裴旻发出一掌,崔弦舒出掌相对,二人手掌相触,裴弦舒气力不够,向后踉跄,忽地脚下一滑,眼看就要仰翻倒地,裴旻大步上前,伸出双臂一把将裴弦舒揽在怀中,二人四目相对,裴弦舒脸上顿时生出两片红晕。 这时院外路过一个砍柴的樵夫,见此情景,气狠狠的大喊道: “恶贼,放开崔姑娘”。 裴旻赶紧放开崔弦舒,刚要辩解,哪知那樵夫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拿出提起扁担朝向裴旻道: “崔丫头,快过来,我在这,谅这恶贼也不敢造次”。 那崔弦舒也不说话,轻移莲步走到樵夫身后,脸上带着意思戏虐的笑容。 裴旻百口莫辩道:“老伯,我真不是坏人,那姑娘......” “放屁,崔丫头终日布粥施药,济困扶危,名声都传遍了,这永济城内你去打听打听,哪个没受过丫头的恩惠,难道还是她欺负你不成”。 “老伯,我....”裴旻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崔弦舒收起看热闹的心,说道, “好啦,宋伯,放心吧,他没有欺负我”。 “好,崔丫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老头子就先走了”。 樵夫整理好柴,背到肩上,转过身来说: “丫头,你小心这个恶贼,有啥事你就叫我,谁要是敢欺负你,我老头子第一个不答应”。说完便背着柴远去了。 留下二人相视而笑,裴旻率先打趣道:“我被老伯误会,姑娘在一旁看戏,还要调戏我一番,未免不好吧?” 崔弦舒慌乱言道:“休要胡言,信不信我再把宋伯叫来!” “哎~,姑娘还请饶命,姑娘誉名远播,要是再把老伯叫回来,我岂不是要被这永济城的百姓的口水淹死”。 崔弦舒害羞一笑,“知道就好”。 “不过,不知令弟的事姑娘作何处理”。 “我叫他出来,带他去向城中百姓赔礼谢罪,求得百姓原谅,毕竟是我族弟,若他有何闪失,我也不好向叔父交代,日后我一定对他严加管教,公子你看可好?” “若城中百姓满意,我自然是没有异议”。 崔弦舒听言,突然脸色一变:“崔元宗,还不给我滚出来!” 崔元宗颤颤巍巍从屋内走出,“姐,你还真让我去给那些贱民道歉啊?” 裴旻一听这话,扬起拳头就要打将过去,崔弦舒先一步一巴掌打在崔元宗的左脸上,大骂道:“臭小子,还不知错,告诫你多少次了,日后你若是还欺压乡里,鱼肉百姓,我非得打断你的腿”。 崔元宗哭哭啼啼道:“姐,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一会随我向城内百姓道歉”。 崔元宗虽说嘴上知错,却一直用恶狠狠的眼神望着裴旻,仿佛要立刻将他生吞活剥一般,几人来到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召集过路的行人聚集起来,崔弦舒站在中间道: “日前我那我堂弟在城中欺压百姓给大家惹了不少的麻烦,今日我带他前来向大家赔罪,还望大家原谅他”。 虽说大家都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