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解释,人人都听过业火功。 那姓齐的也再无异议,要一个将死之人出力,日后传出去怎样立足,自然不再这般僵持。 他们素来替秦谨办事习惯,只是几个眼神间的交流便照例作好了部署,便当即有一人向秦谨躬身道:“秦大公子,那东房乃是李部邯地界,不知里面是否有机关留存,我等便在外埋伏,用一把火将他烧出,不知大公子意下如何?” 秦谨擦了一擦脖子上的血迹,冷笑道:“这里不是有一位赵大侠么?万事且由他来指挥,便看看他怎样和李部邯斗!”此话一出,许因秦谨往日统御秦家众人之威势,竟再无一人开口表自己之不满,反向着陈殇拜倒。 昔日秦谨治理秦家时,用的是严明之纪法,却又大赏有功,在场众人原有大半是为了躲避仇家,抑或是因被逐出师门而无居所,秦家收留了他们,即便与“赵获”抗,也决计不能犯了自己的“衣食父母”,秦谨怎样想不干事,但须听从。 陈殇却望向了秦谨。 这人竟将指挥权力交给了我? 他心中引出一个念头来,现下却并不要做得那样明显。 却知时间急迫,当下陈殇向秦谨轻轻作了一揖,转向那众人施令道:“会用火油的、会暗器的,近身缠斗的站出。” 他学过一些布阵的方法,不论是沙场排兵还是江湖斗阵都少有碰触,算是先前为了当好少掌门而做的准备。但师门已然消弭,不想却用在了这个地方。 单单凭借火油与埋伏,说不准会引来州兵,李部邯也大有可能乘乱逃离,万万不可取,唯有通过机关暗器的布置,才能让李部邯无法从东房里出来,也不会使烟雾飞出引州兵,还可呛人;而李部邯会蛊,又苦于业火功焚身,若是用火来攻,便可事半功倍,更可极大压制李部邯的实力;近身缠斗只是为了拖住李部邯的突围,给自己等余下之人制造偷袭的机会。 望着三个江湖旁门机关子弟、七个不同帮派的帮众打手、两个善纵火的飞贼,陈殇道:“会机关的钉死东房窗户,你们七人将身上裹得紧了,三人守着侧门,四人守着正门,至于你们二人,便协助那三个布机关的焚楼,此事愈快愈好。”语气轻声,虽李部邯身处密室之中,也不敢因此大意分毫。 说到此处,陈殇又望了秦谨一眼,道:“大公子便随我一同观望,如何?” 秦谨整好了身上衣物,脸上仍旧有一股讥嘲的神采,却依旧向身边招来几个亲信,护在身侧,便站在了陈殇身侧。 从进入秦家到号令众人,尚未过一炷香时间,虽说号令是从秦谨那里借来的,但有此等效果也堪是出人意料。 待陈殇一番话毕,便有几人同时飞出馆舍,轻轻摸向东房之中,转瞬间便埋伏在了周围,准备动手。 三个月以来,埋伏自己的大有人在,现下能够去埋伏别人,陈殇心中便有了一丝快意。 不料,其中一人在窗外布上钢丝时不慎出声。 东房之中却仍旧是一片寂静,陈殇远远在一侧观望,却并不惊慌,双手扣了短刃,轻轻绕去。 他望了一眼身侧的秦谨是否跟上。 但见秦谨静静跟着,双目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东房。 秦家之中安静的可怕,街上喧闹不停,倒在秦家之中笼罩上了一股莫明的压迫。 蓦地里,陈殇捉住了秦谨胸口衣物,想要将他抛向另一侧,护秦谨周全。 也是这一刹,那几个高手不明所以,想过来攻击陈殇,救下秦谨。 但陈殇一闪躲,便晚了一步,秦谨后背被一条黑影击中,这黑影穿入秦谨的身躯,在陈殇的眼前露出了一个尖角。 那是一把爬着蛊虫的飞刀。 陈殇立时后纵出去,那几个高手不知情形想要叫嚷,却同被几道黑影一击致死,却使陈殇得以借隙闪到了一处墙后。 这是第二手准备,也便是假设李部邯真的在外边。 方才拉上秦谨,便是为了有一个替死的,不清楚李部邯武功之下,这是最好的选择,还顺路借着李部邯的手杀了秦谨,算是良心之外能取得的最大利益。 “李部邯有高手相助,大公子遭袭,来!”一人还未死透,当即大声嚷起,却断线似地一下断绝,虽是在陈殇意料之外,却缓了一缓李部邯的动作——只见蛊烟飞出,几个想来相护的便中毒倒下,而陈殇原来想要等院长送来那白袍人,即便这一息时间也可救命。 那又哪里是李部邯这一边的高手?其实便是李部邯本人,不奈他早些年便隐入了东房之中,唯有替身裴狄作用,无人认识。 陈殇望着秦谨的伤处,一股业火功真气涌入,几只小蛊虫便蜷缩着死去。 验证完心中想法,陈殇心中默算,机簧扣动,向着那算出的投刀位置发出几道飞镖,另一只手却从怀中摸出墨家先前所赠磁机,拨了一波上方刻着“求援”二字的小机关。 飞镖砸了个空,但李部邯那火燎的脸却一下闪在陈殇面前,陈殇将袖中磁机换作短刀,隔着袖以刀柄格下了李部邯一掌。 究竟李部邯这一掌太快,陈殇转不过刀锋来。 还未待陈殇抽出长剑,李部邯下一击便已然从斜上飞落,向着陈殇顶门而去。 却停住了。 陈殇原来已然闪开,却也不免为李部邯停掌侧目。 只见李部邯右掌多了一条血线,却停的及时,并不切到白骨。 旁侧的秦家院墙上,站着一位客栈伙计,但此刻覆上了一层木头面具,看不清容貌,只能看见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陈殇便乘着李部邯愣神时,一剑连着剑气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