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裹里有肉干,自个儿拿了吃呀。”敖胖子边费力的嚼着,边对胡跌儿言道。 “随便吃些就成了,也不是很饿。” “哈,你总是这怯怯诺诺的样子,都是出来做事的兄弟,没有什么上下贵贱之分,说不定哪一日便死则同穴了,出来了便不讲那许多了。”敖胖子见胡跌儿并不理会,便撇撇嘴,自顾的吃了。 “出来做事,毫发皆是大事。便是吃喝时,也要瞪着眼睛,竖着耳朵。”佟老大闭目念念道。 “嘻嘻,佟老大,你自己尚闭着眼睛,还如此提醒我们。”敖胖子脸上有些不屑之色。 “我便是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左近的动静。”佟老大仍是闭着眼睛,低声说着。 “好好,佟老大,你厉害。那得了,我现在要去拉泡屎,先向你禀报一声。”敖胖子嬉笑道。 佟老大依旧闭目养神,不做理会。 敖胖子面露苦色,央求道:“佟老大,我这里等你命令呢,你再不吭声,我便拉在裤子里了,快给个号令吧。我没与你玩笑。” 佟老大抬手作势要打,敖胖子闪身躲到一边,嘻嘻笑着,自去后院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雨势却不见小。 “佟老大,是否寻些柴火点起来。”胡跌儿问道。 “这阴雨不绝的,又到哪里去寻,就这样坐个一宿,身上衣服便也干了。”嘴里说着,将身边的包裹打开,抓起一把肉干放在胡跌儿的油纸包里,念念道,“敖胖子有一句话说的对,出来一块儿做事,便是兄弟,不准哪一日就死在一处,那也是前世的缘分了。今后有事,多与兄弟们说,别自已一个人拿主意。” 胡跌儿心中一动,拿起肉干放入嘴中,沉默不语,只听外面雨声时紧时歇,忽觉身上一阵凉意袭来。 敖胖子尚未回来时,祠堂院外却响起马蹄之声,两匹快马驰奔而来,便在祠堂外停住,一个男子声音道:“这里有座祠堂,快进去暂避避雨。” 模糊中,两个人影牵着马进了祠堂院子,“这祠堂却是荒废了,阴气森森的,我看还是继续赶路,看看前面寻个客店住下吧。”说话之人竟是个女子。 胡跌儿心中一振,只觉这声音耳熟,正是那于万全的女儿。 “我们赶路了这许久,也不见客店,先在这里暂避避,等雨小些,便继续赶路。” 那女子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两人将马栓在大殿檐外,走进大殿。 那男子看到大殿立柱下倚靠着两个人,便对那女子小声道:“这里有避雨的过客,想是睡着了,我们便也少些动静,免得打扰人家。” “咱们还是走吧,我总觉心里不踏实。”女子拉着男子的胳膊。 “有我在此,你有何不踏实,你就是疑神疑鬼,莫多言了。”男子脱下女子的蓑衣,去殿门外抖去上面的雨水,又脱下自己的蓑衣,两件蓑衣并在一起,放在那大殿的墙角。 这时,敖胖子从后院回来,大声道:“这霉天气,真是不爽利。”进到殿中,见两个陌生人站在大殿门口,也是吃了一惊,迅即笑道:“这破祠堂人气倒是兴旺。” “你就不能少些言语。”佟老大闷声道。 “好说,好说,你老大不愿听,我自是不敢多说。” “打扰几位了,我夫妻去附近镇上探亲,却是碰上这大雨,真是运道不佳。”青年男子朝三人拱拱手。 胡跌儿听了声音,看那男子身形,确定便是前夜在平安镖局中与辽东四奇相斗的那个提灯青年。 “出门在外,总难免个风雨阻路,我们两不相扰,各自歇息是了。”佟老大轻声道。 “是了,是了。”男子随声道。 那男子去供桌前拿了一个旧蒲团给女子坐,自己席地而坐。两人倚靠着同一根立柱,俱都是默不作声。 敖胖子念念道:“却是下手晚了,我怎的没想起那供桌前的蒲团,真正该死。”佟老大转头过去,敖胖子便闭嘴不语。 五人坐在这荒废的‘魏公祠’中各自想着心事,夜已经深了,雨声仍是不绝。 过了许久,胡跌儿听到敖胖子一起一伏的鼾声,佟老大也是嘴里‘咂咂’有声,想也是睡的熟了。自己听着那外面雨声,前一晚几乎通宵未眠,再加上一日奔波,困意袭来,便也昏昏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仍听得佟老大和敖胖子的鼾声扰耳。睡意渐轻。外面雨声不知何时,已经止歇了。 听那女子正小声和那男子说话,声音虽小,胡跌儿耳力过人,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那女子小声道:“你方才怎胡说我两个是夫妻?” 那男子道:“你莫生气,我如此说,是怕人见了你我孤男寡女单独在一起而生疑,我也只得说是夫妻。” “我家里横遭此大难,你可说了要寻那些凶手,为我全家报仇,你可说话算话?”那女子低声说着,语声中带着悲愤之情。 胡跌儿心中一惊,暗道:“难不成我走后,那四人又回去了?不该如此呀。”心中惊诧,便继续听两人说着。 “好妹子,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吗,我嘴里说你我是夫妻,心里也真是如此向往,等我两个到了泰安府,把你引荐我爹爹,他也定是欢喜,你家里的大仇,我爹也定是不会袖手旁观,我爹联系泰安府的江湖人士,定会寻你家的仇人出来,为你全家报仇。” 那女子顿了一顿,想是仍然放心不下,却不知该如何说,沉了半响,才出声道:“你现下是如此说,不知你这心是否真如此想。”说至此,那女子声音越发小了。 “哎,你,这里不行。” 那男子想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