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在一旁。如此,两人便都成了赤手对决。 哈乌尔眼见胡跌儿如此,心中料不到这小个子竟如此强蛮,此前自己实在低估了对手,不觉暗自惭愧。许久不曾遇过如此敌手,不禁勾起心中斗志,不再等待,大吼一声,两脚大步前冲,直朝胡跌儿奔来。 胡跌儿眼见哈乌尔如一匹疯牛一般冲到近前,不敢正面对抗,侧身闪过来势,转身一脚朝哈乌尔两腿关节处踢去,整个动作甚是迅疾,令主动出手的哈乌尔难以闪躲。哈乌尔小腿上提,胡跌儿一脚踢中哈乌尔小腿,只觉如踢中一块岩石一般,脚面生疼。 哈乌尔小腿上挨了一脚,却仿如不觉,回身一脚横扫过来。胡跌儿侧身闪躲,哈乌尔的一脚擦着胡跌儿的衣服扫过。不待胡跌儿站住身子,哈乌尔又是回身一脚横扫,胡跌儿仍是滚地闪躲。哈乌尔身子一转,一拳如风雷之势,迅猛打来。面对强如猛虎的哈乌尔,胡跌儿躲闪之际,并不惊慌,回手一拳朝哈乌尔肘上关节处打去。哈乌尔知道厉害,忙收拳后退,躲过胡跌儿机巧的一拳。 两人你来我往,激斗在一处。远处看去,哈乌尔大开大合,两条长腿便如两把凌厉的长刀,一个身子便如一个转动的滚轴,带着两把长刀翻转袭来,其势甚猛。反观胡跌儿,犹如一只在转动搅刀下四处躲闪的老鼠,东游西走,每每要被长刀砍中,却又险险躲过,更伺机转身张开利齿试图啃噬那带动长刀的主轴。 此一战,实为开赛以来最为激烈,也是最为难分高下的对决。场外观者被场上两人的打斗吸引,一时全场寂静无声,只闻场上两人的呼喝之声。 “崔大人,这胡跌儿确是与众不同,我虽见过他与人交手,颇有些手段,却仍料不到他与哈乌尔能较量到这个地步,确是个人才。”汤山眼看着场内两人激斗,口中咂咂地发出感叹。 “若真这样斗下去,那输的绝对是哈乌尔,他身量高大,如此缠斗消耗甚大,难以久战。”崔承用轻声念道。 “你意这胡跌儿是必胜了?”汤山口中语气颇为不信。 “看看吧。”崔承用全神专注场内,不想多与汤山言说。 忽地场上形势突变,那哈乌尔将胡跌儿后背衣服猛地抓个正着,单臂用力,将胡跌儿高高举起,胡跌儿仰面朝天,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场外观者见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叫好之声。那被哈乌尔单手擎起的胡跌儿挣扎几下,并无功效,便没了反抗之意,任由四肢自然垂下,脑袋后仰,与抬头看天的哈乌尔四目相对。此场景便如一座雕塑般静立在原地,单手擎起对手身子的哈乌尔,挺立着高大的身子尽显一副英雄之态。 场上胜负已分,全场“哈乌尔,哈乌尔”的叫声震天动地,哈乌尔经历如此激战方才战胜对手,比之此前轻松获胜,却更显哈乌尔的手段,更加激起全场哈乌尔支持者的兴奋之情,欢呼之声达至顶峰。 “哈哈,崔大人,你方才预料哈乌尔必败,这场上变故却与你的意料有些出入呀。”汤山嬉笑道。 “哈,是我看走了眼,这胡跌儿……”崔承用话说至一半,便自不语。 “怎么,你还想替这胡跌儿申辩么。哎,输给我们第一勇士,又是经过如此一番激战落败,行了,面子上已经挣足了,不丢人。”汤山语带轻松地说着。 崔承用仍是沉默不语,两眼看着场内,面无表情。 场内,哈乌尔仍与胡跌儿四目对视,忽地将胡跌儿放在地上,后退一步,朝胡跌儿拱手道:“我输了。”说罢,举手朝四下示意,让场外观者静声。场外观者见哈乌尔举动异常,慢慢安静下来。 “我输了。”哈乌尔说罢,走到胡跌儿近前,一手抓住胡跌儿的一只手,高高举起。 场外顿时一阵喧哗,看台上众人纷纷起身,对场内变故一时难以接受,不知这哈乌尔为何如此,全场观者看的清楚,明明哈乌尔已令对手落败,失去抵抗之意,不知为何,却忽然出声认输。迷惑不解之下,场外众声噪杂,乱作一团。 “哈乌尔说什么,怎么回事?”汤山瞪着两眼,难以相信自己耳朵所闻,转头向身边人求证。 崔承用回过头来道:“哈乌尔认输了。” “他怎么会认输,他怎能认输。你我明明看他打败了那胡跌儿。”场上变故大出意外,令汤山一时有些失态。而与汤山感觉相类的一众官员于不解之下,俱都转头看向看台正中的大汗皇太极。仿佛要从大汗皇太极身上寻出答案。 崔承用像是早就知道了结果,并无惊讶意外之感,两眼眯着,看着场内的胡跌儿,嘴角抽动了一下,闪过一丝阴郁之色。 场内,面对哈乌尔的拱手认输,胡跌儿仿佛并不意外,拱手道:“你是条汉子,能与你有此一番交手,实在是我的荣幸。全场都已经看到,是我输了。” 那皮帽汉子已经上场,听得胡跌儿所言,眉头紧皱,看向哈乌尔。哈乌尔大声道:“你自宣告结果吧,我哈乌尔输了。” 皮帽汉子转头又看向胡跌儿。胡跌儿拱手道:“你在场外已经看见了结果,便如你亲眼所见直接宣告罢了。” 皮帽汉子夹在中间,看着两人,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忽地看台上传来一声呼喝:“场上听命,大汗召哈乌尔、胡跌儿两人上台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