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嘉听到陈琦的话,刚才那副淡定的表情一点点的碎裂,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陈琦则是完全不去理会尉迟嘉,端起茶杯和同桌的秦奕边饮茶边聊天,像是完全忘记了,身边还跪着一个人呢。
要知道,对于某些人来说,你把他晾在一边不搭理他,可是要比和他针尖对麦芒,更让他觉得手足无措。
老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那做了亏心事的人,当然心就一定是虚的;疑神疑鬼的也就不奇怪了。
半个时辰后,尉迟嘉实在是受不了被晾在一旁的感觉了,这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的心理活动都够拍一部八十集的电视剧了。那种煎熬让他现在恨不得拿刀抹脖子,给自己个痛快。
尉迟嘉:“主司大人,您将下官叫来,所为何事?不知可否明言相告。”
陈琦像是没听到尉迟嘉的话似的,继续和秦奕聊着闲篇,眼皮子都没扫尉迟嘉一下。
尉迟嘉被陈琦无声的蔑视了,气血上涌,原本保持的还算不错的气质瞬间土崩瓦解,像一个泼妇一般的,冲着陈琦吼叫起来。
尉迟嘉:“主司大人,您若有事吩咐,遣人来告知一声便是。如此轻慢下官,是将我这西渊郡不放在眼里,还是不将我西渊郡六万百姓不放在眼里?如果大人今天是来找我西渊郡的茬的,那就请大人拿出证据来,而不是以非刑折磨我。”
陈琦听到尉迟嘉的话,扭头看了尉迟嘉一眼,抬眸正好看到了站在身旁的楼玉罗。
陈琦:“西渊郡郡守尉迟嘉,慢待、恫吓上官,掌嘴五十。”
楼玉罗原本就和尉迟家有仇,听到陈琦要教训尉迟嘉,二话不说,一步上前,揪住尉迟嘉的脖领子,里外开弓,打了尉迟嘉五十个耳光。
刚开始尉迟嘉还会说两句话求情,等打到十五六个的时候,尉迟嘉的嘴里就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了。等到五十个耳光全都打完,尉迟嘉脸肿的跟猪头似的,口鼻中有涓涓红血流出,看上去就是说不出的惨。
楼玉罗将尉迟嘉丢在地上,回到陈琦身后站定,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陈琦都没看尉迟嘉一眼,继续跟秦奕说着话,聊着事情。
酉时初刻,陈琦的护卫们陆续来到了官驿,与陈琦等人汇合。秦奕早在办理入住的时候,就让驿丞帮忙安排晚餐,此时已经摆满了三张桌子。
陈琦并没有着急让众人汇报他们收集到的信息,而是嘱咐大伙儿趁热赶紧吃饭,吃饱喝足了再说话。
至于官驿,毫无意外的又被陈琦等人给包场了。没办法,驿丞在看到那位不可一世的郡守大人都跪在地上,被揍成了猪头;他一个小小的九品驿丞,哪里还敢触陈琦的霉头。
酒足饭饱,白天和陈琦开玩笑的那个壮汉护卫起身冲着陈琦抱拳。
“少主,我嘴笨,我先汇报吧。”
陈琦微笑着点头:“好。”
壮汉名叫孟昶,南蛮人,擅长驯兽术和驭兽术,原是南楚帝国蛮族军团的一名小头领。后来,南楚帝国想要征服苗国,便派遣孟昶所在的军团入苗国作战。苗国军队的战斗力不强,但是却非常善于用毒;蛮族军团很多时候连苗人的面都没见上,就被人在水源或者是食物中下了毒,窝囊的损兵折将。最后,南楚帝国在苗国境内吃尽了苦头,也没有抓到苗王,更别提征服苗国了;只得灰溜溜的撤回到了南楚帝国。
而孟昶在苗国境内中了苗人的毒,虽然没有死,但是那毒沁入心肺、骨髓,折磨的孟昶生不如死。
南楚帝国并没有找人给孟昶等人解毒,反而是将他们这些中毒的人遣散,赶到了深山老林中,任其自生自灭。
孟昶当时真的是度日如年,那苗人的蛊毒搞得他平日里都是浑身酸软无力,每天子时和午时阴阳气最胜的时候,全身回像有万千只蚂蚁啃食般的,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后来,孟昶在一次午时经历了痛苦之后,浑身无力的情况下,被人牙子捕获,成为了奴隶。几经转手之后,孟昶被卖到了丰都驿,在陈琦取消奴隶制的时候,被秦奕看中,帮他脱离了贱籍,还请牧元大师他们帮助孟昶解了毒。
也不知道是孟昶走了狗屎运了,还是那苗人的蛊毒有起效。孟昶在解毒之后,武道修为就压不住的如同井喷般的上涨,一下子就达到了心领神会巅峰,距离融会贯通之境咫尺之遥。
孟昶在获救之后,感念陈琦的救命之恩,非要认陈琦为主,做陈琦的奴仆。陈琦无奈,将其收入到了十八卫当中,成为了他的贴身近卫。
而孟昶也没有辜负陈琦的信任,凭借着他那出神入化的驯兽术和驭兽术,在万千战马中,找到了一百多匹高级战马,以及陈琦最喜欢的坐骑,雪隐驹。
根据孟昶自己说,他的驯兽术和驭兽术不仅能找到并驯化高等级的战马,还能驯化和驾驭老虎、黑熊等猛兽为己所用,在战场上成为己方的攻伐利器。
孟昶轻咳一声:“我查到,西渊郡在划归丰都驿之后,赋税就提高了近三倍,商人带着一斗米过西渊郡,从进入西渊郡开始就会被收取各种乱七八糟的税,直到离开西渊郡,商人手里的一斗米,所剩不足半碗。”
“而且,那尉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