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息手臂一紧,身体一轻,整个人又被赵玄横抱了起来。
接着对常春。说道:“去将张太医叫来龙啸殿”。
常春有些愣神,很快应下,便去了太医院。
听到又要去龙啸殿,玉息紧张起来,“皇上,我没事的……”
见她不老实,赵玄狠狠给了一个眼神,“别动!”
一路抱回龙啸殿内,赵玄小心翼翼将她放下时,手掌轻轻覆在她的腹上,神色竟有些欣喜。
玉息被抱回来就十分费解,到现在她才算明白,赵玄是以为她有了身孕。
脸有些烧热,但很快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商宫里怎能容得下南越皇族后裔诞下龙子?
她苦笑道:“皇上,每次我都喝避子汤药,不……,会有事的”。
赵玄身体僵了下,抬头看见了玉息那双淡泊的双眸,这份淡泊之下藏着怎样的孤独无助?
他心里像有钝器划过,闷闷得疼。
终究让她受了委屈。
“玉息,若有了子嗣,朕……”
常春匆匆领着张太医进门,“皇上,太医来了”。
玉息想着必然要让太医诊断,知晓真相才能让他放心,便安静伸出手腕。
赵玄退了一步,竟紧张地握紧了拳。
若玉息真有了身孕,他曾说过谁先有子嗣,便是北商的皇后。
可除了玉息,无人会有这个可能。
不管前方有怎样阻碍,他都会让玉息坐上中宫之位。
只能是她。
张太医诊过脉后,赵玄情绪激动,“如何?”
张太医曲身道:“回皇上,玉息公主的身体有些虚弱,加之喝过避子汤药,有些宫寒”。
“需要好好调理一番”。
赵玄滚了滚喉结,半晌才说出一句,“她,不是有了身孕?”
“玉息公主的身体不太容易受孕,臣回去为公主开几副调理的汤药,调理一番,若想要子嗣,待身体康健了,自然会有的”。
玉息静静听着,兴许是早就料到了结果,并没有太多情绪。
赵玄愣在原地,刚才的紧张惊喜,此刻全化做了失落。
张太医离开后,玉息也起身,行礼准备离去,才没走几步就被赵玄勾住了胳膊。
玉息一个没站稳,差点落到他怀中。
“去哪儿?”
玉息诧异道:“回韶阳宫”,她现在是韶阳宫的宫婢,留在龙啸殿名不正言不顺,惹人非议。
赵玄眼眸收紧,“哪里都不准去,就留在龙啸殿”。
玉息实在对赵玄的喜怒无常招架不住,让她当宫婢也是他,让她去韶阳宫伺候的也是他。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紧盯着她,她略有什么动作就惹他不满,她已经尽量顺从,可他仍是不满意。
赵玄的目光锁紧了她,得不到她的心,至少可以锁住她的人。
“皇上,你命我去韶阳宫伺候,为何要出尔反尔?”
赵玄扣住她的胳膊收紧,胳膊一疼,玉息眉头略蹙起。
“玉息,就算是做最下等的宫婢,你也不愿做朕的女人?”
玉息不自觉后退一步,她知道不管她怎么回答,赵玄终究不会放过她。
她抬起盈盈双眸问道:“你为何不杀我?”
赵玄怔了,杀她易如反掌,可他怎舍得?
“我是南越人,南越是你攻下的,我父王母后也因你惨死,你说,我如何做你的女人?”
“如果你担心放我回去,我会重新齐集南越的皇室力量给北商反击,那你大可现在就杀了我”。
“若你以日日折辱我为乐,我确是无力反抗,但我心里是瞧不起你的,你枉为一国之君”。
玉息的话如利剑句句刺在赵玄心上,原以为将她掳回商宫,留在身侧,日日陪伴,她终究会忘了过去。
可她心中仇恨悲伤却是一日重于一日。
赵玄呼吸有点沉,她心中的恨是他心里的痛,他不忍她陷入悲伤,可若是要放了她,她必定会从他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咬紧了后槽牙,将玉息搂进怀中,用力道:“玉息,只能让你忍了,朕不会放开你的”。
——
毓秀宫,容妃在殿内暴躁来回走动。
陆永进店内回禀道:“皇上他……”
“皇上去哪里了?容妃着急问,宫宴才进行了一半,赵玄人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卫太后和她二人主持宫宴。
本来想着在宫宴秀一波恩爱,增进和皇帝的感情,可他一点机会都没留给她。
陆永支支吾吾道:“有人看见皇上,抱着玉息公主回了龙啸殿,还,请了太医”。
被容妃吵得脑壳疼的卫太后,一直闭目养神,陆永的话让她猛得睁开了眼。
“他,皇上他怎么又和那个南越人搞在一起了?”容妃气急败坏。
卫太后注意的却不是这个,“你刚才说什么?”
“皇上抱着玉息公主回了龙啸殿……”
“不是这句”。
陆永想了想道:“还请了太医”。
卫太后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请了哪位太医?”
“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