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席玉这张精致漂亮的脸蛋,遗憾道:“你要真是个男子多好?”
席玉故意挺直腰板,学起男子的样子,他如今行为举止和男子倒没什么两样。
他本就聪慧,学什么都很有灵气,做起来有板有眼的。
“也不是不可以”。
二人相视而笑。
可席玉马上又沉了下脸,他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卫均瑶心思单纯,头脑简单,她都能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卫籽兰聪明胜卫均瑶百倍,她如何看不出来?
刚才她故意发难,恐不是为了试探席玉?逼他承认真身?
——
几日后,卢少丘来了绣坊。
一进门就看见席玉,满怀欣喜的神情立刻冷了下来。
但一想到自己去驭马馆是席玉给的机会,又觉得不能对他这么冷淡,一时间进退两难,有些尴尬。
席玉倒像是特意在等他似的,看他对自己带着敌意,又强忍着的憨傻表情,觉得好笑。
“卢公子,好久不见”他主动过打招呼。
卢少丘吸了口气,大阔步走了过去,搓搓手道:“你怎么又来找瑶儿?”
席玉吃惊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卢少丘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席玉挺直腰,仰起头才能和卢少丘对视。
“你今日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和你说”。
卢少丘带着敌意审视,没等他回话,席玉已经坐在案几旁,伸手招呼他也坐过来。
卢少丘有种不祥的预感,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坐下。
他这才发现从刚才进门就没看见卫均瑶,一进门便是这个席玉在外室等着。
“瑶儿呢?我是来看她的”。
席玉坐直了身体,十分严肃道:“瑶儿正在内室忙碌,以后你要寻她,就在外室等她,找人通报才行”。
卢少丘差点拍桌子,“我找瑶儿为什么还要找人通报?”
他和卫均瑶早已经相熟,二人交往再自然不过。
席玉周皱起眉心,“那是以前,往后她便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见的”。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见瑶儿?”
席玉神情十分认真,一条手肘架在桌面上,一字一句说道:“因为瑶儿要和我定亲了”。
“你说什么?”卢少丘忽地站了起来,指着他浑身颤抖。
“我不信,你让瑶儿出来,我问她”。
席玉端坐他对面,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他本就长得高大,站着让坐着席玉仰头太吃力了。
席玉故意说道:“我知道你也想娶瑶儿”。
“那是自然”。
“可你都做了什么?”
卢少丘愣了下,“你说的是什么?我,我自然做了”。
“你做的都是每日来绣坊纠缠瑶儿,除此之外我可没见你对瑶儿有其他付出”。
“我问你,有驭马所给了你机会,你可向你母亲去争取过?”
“我……”
“这么说,你仍然什么都没做,除了每日纠缠瑶儿,你就是想让瑶儿吞下委屈去适应你的家族”。
席玉头脑敏捷,口才太过犀利,常人是无法和他辩论的。
卢少丘被席玉戳穿了,一时间无法反驳。
他不是没争取过,可他的父亲早亡,家里是母亲当家作主,强势惯了,尤其是这个宝贝儿子的婚姻大事,怎么可能轻易让步?
但他心里有放不下卫均瑶,只能日日来纠缠,盼着有日卫均瑶能对他心生好感,若能对自己母亲屈服,那二人还是有希望的。
席玉一眼便看出他心中所想。
他给他指了路,他确实也抓住了机会,可却没有任何突破,他始终鼓不起最终的勇气。
“你说你喜欢瑶儿,那我再问你……”
席玉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如果有权贵要强娶瑶儿,你会怎么做?”
“我……”卢少丘支支吾吾起来,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
自小他家境富裕,又是家中的独子,母亲又宠爱他,一直养尊处优,哪里受过什么风雨。
得罪权贵,怎么是他这种人会遇到的事?
“你,你在胡说吧?”
刚才持着期待神色的席玉突然冷了下来,“也就是说,你没有任何办法,也从来没想过要保护瑶儿对吗?”
“我,我怎么没想过?”
席玉叹气,卢少丘不能说坏吧,就是心思太过单纯,就是一个心无城府的富家公子。
若不是卫均瑶身份特殊,她若只是一个普通小富之家的女子,二人门当户对,或许是良配。
卫均瑶也是世间罕见的容貌美丽,卢少丘对她一见钟情,很难说不是见色起意。
至于是不是与他合适,他从未认真想过,不过凭着一股子冲动一拥而上。
席玉叹气,刚想说话。
内室的门打开了,卫均瑶悄声站在门口。
她穿着一件藕荷色素衣,面容白皙,虽有了些劳作的辛苦,仍然难掩她的娇艳。
“瑶儿”见卫均瑶从内室出来,卢少丘激动地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