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浑浊不堪,再也无往昔之光景。 后厨的炉灶里,还残留着未燃尽的木柴,灶台上堆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这里原本是最忙碌的地方,而今死气沉沉,再也不见生机。 后花园里,满地落黄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雾气弥漫,心生寒凉,踏入园中,一股窒息的感觉蓦然涌上心头,哭泣声在园中回荡,那是亡灵的乐章,是逝者的哀嚎——生者念去去,死者不归来,一念之间,阴阳两隔。 如今的张府再也不见昔日的辉煌,府中各物也都蒙上了尘土,或许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一缕阳光照进张府,散去这股死亡的气息。 明哲三人走在去往张府的路上。一路上,雾气遮眼,阴气抑心,每走一步都是对勇气的考验。明哲和庭风倒无所畏惧,可槐序不一样,嘴上说着不害怕,心里却害怕得要死。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街,如今不见任何人影,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不敢踏出家门一步。 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阴风大作,门前的白绫飘来飘去,纸钱漫天飞舞,看到这一幕,槐序不寒而栗,不自觉挽住明哲的胳膊,贴在他身侧。 “叫你待在酒楼,不听,而今出来了,却害怕成这个样子。槐序,你好歹也是儒圣的弟子,什么鬼怪传闻,你应不惧啊!” “师兄,你就别拿槐序说笑了!”槐序挽住明哲的胳膊,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明哲拿她没办法,人是他带出来的,出了事,儒圣非得跟他拼命不可,这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惨的差事了!所幸清寒不在这儿,不然少不了一场闹腾。 “那你就好好跟着,千万别松手!” 三人继续赶路,走着走着,明哲总觉得有问题,时不时往身后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师兄,你怎么了?” 明哲压低声音,“槐序,你觉不觉得咱们身后有人?” “有人?”槐序回头看了一眼,同样什么也没看见,“师兄,你确定咱们身后有人?为何我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庭风不屑一顾道:“大惊小怪!这里是梦境,哪来的鬼?” “不!正因为这里是梦境,才会有鬼!”明哲不以为然道。 这里是凝语的梦境,一草一木,皆由凝语的意识所化,现实中不存在的,不代表梦里没有,这也是明哲担心的地方。虽然他们的意识在梦境,本体在外面,但若意识死了,本体也会死去。好比一个人的灵魂死了,肉体也就丧失了生机。 凝语主宰梦境的一切,换句话说,他们的生死掌握在凝语手中,只要凝语一个念头,他们便会死无葬身之地。明哲不敢贸然打断故事的发展,也是害怕刺激凝语,一旦她惊醒,梦境就会崩塌,若不及时出梦,他们便会连同梦境一起化为泡影。 “这么说,你明知她会经历什么,却不愿插手,是害怕惊醒她。你我不过是外人,一旦正面撞上凝语,必会排异,所以你才要带上槐序,她是凝语的姐姐,有她在,哪怕与凝语争锋相对,也有一线生机。” 庭风说的不错,这便是为何明哲不顾大伙反对,偏要带上槐序。在凝语的梦境,哪怕他的本领再大,也无济于事,只要凝语一个念头,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槐序是他的底牌,他也不知在梦境里会遇见什么,也不知一切是否会按照既定而行,留一个后手,终归没错! 槐序波澜不惊望着明哲,“如此说来,师兄是在利用槐序。” “怎能说得上利用,顶多算是互利互助嘛!”明哲尴尬一笑。 “互利互助,槐序看不出。师兄城府颇深,每一次算计师兄,反被师兄算计。同样是师妹,差距为何这么大?”槐序调侃道。 明哲腆着脸,强颜欢笑,“别那么计较嘛!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 明哲拉着槐序往前走,不过这次他加快了脚步。 “二位听我说话,千万别回头!”明哲一边赶路,一边小声说话:“咱们身后有人,而且此人的修为,少说也是个金丹。我方才停下脚步,就是想探一探此人,没想到此人耐性极高,敛气之术也造诣颇深,我看不穿他。我探查过了,前面有条小路,咱们拐进去,绕到他身后,打他个措手不及。二位意下如何?” 庭风和槐序不说话,明哲就当他俩默认了,暗自加快了脚步,一遛弯,三人不见踪影。 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人,快步走了过来。他一袭青衣、头戴斗笠,与酒楼里那位坐在窗边的那位客人一模一样。按理说,他离开酒楼已有多时,为何出现在明哲等人身后? “人呢?”他慌忙上前,四处望去,却不见三人的身影。 他从酒楼出来,便在找明哲等人的身影,好不容易找着了,一遛弯,人就跟丢了。一路上他隐藏得很好,深信不会被发现,没想到居然在这儿跟丢了。他心无头绪,四处观望。突然,他感觉身后不对劲,回头一看,一把银白之剑向他袭来。他一个侧身,躲过了这出其不意的一剑,顺势拔出腰间的佩剑。 “何人偷袭?有本事就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躲躲藏藏的是你吧?跟在我们身后这么久,有何企图,不如说来听听?” 明哲等人不慌不忙地走出来。 “是你们!”他有些难以置信。 槐序心中一念,断月剑旋即回到她的手中。 “阁下跟了我们这么久,一路上躲躲藏藏,想来很是辛苦,不知我们身上有何东西,值得阁下如此耗费心神?”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打听张府之事?”此人目光深邃,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