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竹简,“东西都在你手中,还需要我明说吗?” 明哲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简,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怪不得这么眼熟!” 秣房编撰文书,用的都是白纸,整理后汇编成册,封存于库,只要不遇水火,存上千年也不会毁坏,不像竹简,哪怕放在干燥的地方,也会被衣鱼啃食。秣房的卷宗封存前都会加盖章印,这份竹简的章印却是刻上去的,而且没有标记秣房的暗号。这不是秣房的竹简,而是当年凌云从听雨阁偷来的那份,怪不得明哲第一眼看上去觉得眼熟,可仔细一看,又有些不对劲。这份竹简上的文字,似乎是最近写上去的,墨迹新颖,看不出沧桑。 “小清寒,这是你做的吧?”明哲很快把嫌疑人锁定在清寒身上。 “秣房的卷宗都有拓本,我听雨阁又有何不可?” 仅是一句,便叫明哲无言以对。 “明哲,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上官逸是谁,熙悦是谁,你又是谁?” 韵儿冷眸,似笑非笑。明哲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迈进。 “别装样子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熙悦早就看穿了明哲的心思。 “你都这么说了,也没什么瞒下去的必要了!” 明哲前脚迈进屋内,熙悦随即跟上,“介绍一下,熙悦,兵主剑剑灵!” 熙悦站在明哲身侧,还是那一袭熟悉的红裙,宛若一朵绽放的彼岸之花,血色中透露着凄清,眉间那一抹红,象征着死亡,不过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韵味。和清寒一比,她的容颜称不上绝世,却也不输于旁人。浮光万象,不可方物。韵儿看见熙悦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常常听明哲说起这个名字,却从未见过本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清寒倒不怎么意外,“人都来了,你好意思叫人家站在门口吗?” “这也要赖在我身上?”明哲当场一愣。 清寒浅浅一笑,“这是你的地盘,你不待客,谁待客?” 明哲板着一张脸,呵呵一笑,“这不也是你的地盘,你听雨阁在我秣房安插多少细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堂堂听雨阁阁主,屈居我秣房担任参知政事一职,此话传出去,江湖上会掀起怎样的流言蜚语?这点你不会没想过吧?” “参政一职,清寒从未想过染指,只是师兄强加吾身,清寒几次推脱无果,只能如此。” “你这么说,倒也没问题!”明哲挑不出毛病,“但我也不是叫你这么用的,参知政事辅佐平章事处理政务,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清寒微笑道:“清寒当然看出来了,所以帮着韵儿处理政务!” 明哲当场呆住,他的意思是清寒应该站在他这边,没想到反被清寒上了一课。 “清寒,这么玩就没意思了!” 清寒装作不懂的样子,“清寒有说错什么吗?不应如此?” “你说的没错,是师兄错了!”明哲不想纠结下去,反正到最后理亏的肯定是他。 “看来你这做师兄的,不怎么受待见啊!”熙悦不忘补一刀。 明哲嘴唇微动,低声道:“熙悦,你就别损我了!” “哥哥,你别站着了,快来坐!”鸢儿热情招呼。 “患难见真情,还是我妹对我好!” 明哲感动得都快流眼泪了,哪知下一秒,鸢儿的话直接给了他一个五雷轰顶,“韵儿姐姐和清寒姐姐正说着哥哥的事,没想到哥哥来了,正好鸢儿就不用解释什么了!” 明哲欲哭无泪,“我的亲妹妹,你这是把你哥往火坑推啊!” “哥哥,你怎么哭了?”鸢儿一脸天真。 “没事,沙子迷了眼睛!”明哲难受,却不能说出口。 “要不要鸢儿给你吹吹?”鸢儿还是担心他的,这叫他更说不出口。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吧!”明哲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