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由于连续几日的大雪造成堆积和堵塞,数条街道被拉上警戒线直接封锁起来。
铲雪队的人数急剧不足,很多店铺因此被迫关门,盘星教囤积的物资终于见底,只能出去采购。
前阵子都是菅田真奈美和拉鲁两人负责这件事,下厨的则是杰和祢木利久。
就连洗碗这件事都是美美子和菜菜子包圆的,只有我——我一个人在好吃懒做。
就算没人抱怨,可游手好闲这么久,还把五条悟那家伙招惹过来天天霍霍大家,我多少也感觉有点愧疚。
于是干脆自告奋勇地出发,决定一个人包揽此次的任务,跑到没有打烊的店铺里买食材。
在空空荡荡的大街上,走出一个人。
穿着涩谷那天见到过的堆领黑衫,原本翘着竖起的头发弯下来,看着萎靡蔫吧,很丧的感觉。
是胀相。
按照原着剧情,在他把虎杖打个半死,触发被动,拥有不存在的记忆,想起虎杖是他的真·欧豆豆后,一个人窝在角落里emo了很久。
且宿傩没有被成功释放,那几个咒灵也死的死,死的死,没有生还。
他既没有去高专找虎杖,也没有露出半分踪迹,怎么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五条雾,又见面了。”
“是你。”我合拢手掌,将买来的食材放到地上,问道,“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杀你么?”
“想杀就杀吧。”他抬起头,看起来憔悴疲惫,没有杀意,甚至连眼中的攻击性都所剩无几,“我今天来,是有事情想要拜托给你。”
*
雪灾导致八成的店铺都没有开张,根本找不到有桌子的地方。
我和胀相最后是在临近路口的那个公交候车亭坐下,隔着老远的距离,一人一边。
然后才进行的对话。
“第一件。”他说,“是关于加茂宪伦的。”
提起羂索,胀相的眼睛发红,流露出怨恨与愤怒,放在腿边的拳头也握的死死的:“他欺骗我,让我的几个弟弟自相残杀,不可饶恕。”
“所以,我为你杀死他的行为而道谢。”
“不用。”我说,“我和他本身就是仇敌,杀他是顺手的事,你用不着谢我。”
听到这话,胀相顿了顿,没有接茬。
“第二件事情。”他沉重地从袖中拿出几个罐子,珍重地放在我面前,“拜托你将我的弟弟们,转交给虎杖悠仁,同时也是我的弟弟。”
是剩下的那六个没有受肉的咒胎,羂索千年人生中犯下的又一罪孽。
怎么.....感觉像是在托孤?
我没有接手,短暂的沉默后,我问道:“为什么要交给虎杖,那你呢?”
“这就是我拜托你的最后一件事。”胀相彻底放下手,目光直视前方,平静地说,“我希望,你能在此地,将我杀死。”
“.........杀掉你?”
“是的,没错。”他说,“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来杀掉我,我认为你是最好的人选。”
“怎么我就是最好的人选。”我不可置信地说,“还有凭什么要我杀你啊,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胀相:“.........”
“因为是你杀掉的加茂宪伦。”
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么?
“在刚受肉时,我曾经有过选择的余地。”他朝我解释道,“作为人类存在,亦或者是作为咒术师存在。”
“当时的我认为,相貌不同于普通人类的弟弟们,必定会受到他们的排挤,驱逐和打压。”
胀相的头垂下来,手摁到额头,痛苦地说:“都怪我,自以为是地带领他们,走到所谓更轻松的道路上去,才会酿成兄弟相残的恶果。”
“这一切,既是那个不负责任[父亲]的错,也是我这个长兄的错。”他说,“既然他已经被你杀死,那么,我也应该去赎罪。”
要命......还真是托孤啊。
“所以你觉得你应该去死?”
“这是唯一的办法。”胀相仰头,面上泛起惆怅,“作为人类,我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可也并不想回到咒灵的队列中。”
“我已经无路可去。”
“让我问你一个问题。”我没有马上答应他的请求,只是开口问道,“你真心认为,死是最好的赎罪方式么?”
他默然不语。
“死是最容易,也是最简单做到的。”我说,“但却不一定是最好的办法。”
“那你认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
胀相又不说话了,不过这次我确定他是被我无语的。
让他不要死,但是又给不出什么好建议,听起来确实还......额,蛮不负责任的。
“虽然你不打算回到咒灵的队伍中去,也应该不会再杀害无辜的人。”我思索道,“不过咒术界确实容不下你。”
“这样吧。”我说,“盘星教应该能够收留你一阵子。”
胀相:“……盘星教?”
“是啊。”我说,“一个曾经的诅咒师集团,我现在是那里的副教主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