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侠相互间行过礼后,郑翠翎对程本忠道:“麻烦程老前辈搜一下那蒙古人的身?”程本忠一拍额头道:“哈哈哈,好,你看我今夜见到那么多江湖中的同道,高兴得把这事忘了!”说完便搜那蒙古人的身,搜出了一封信和一颗药丸。郑翠翎接过信,拆开一看,信上写着:“大金国抚顺额驸李永芳将军义子李开疆阁下亲启:今家兄察罕已依计而死,明夏籓也已入狱代罪,我部必与大明势成水火。科尔沁和大金国结盟之时指日可待。望阁下不忘先前之诺。科尔沁宰桑布和四子索诺木。” 郑翠翎一看此信,面色惨白,没想到杀害义兄察罕的竟然是另一位义兄,还要是察罕的胞弟索诺木!如果今晚不是到通州找孙承宗,如果先前自己不是送了副银马鞍给察罕两兄弟,如果这蒙古人不是骑着这匹装有银鞍的马,恐怕自己一辈子也没想到真凶是谁!邓清看见郑翠翎看过信后面色大变,接过信一看,当即大骂道:“又是这个李开疆,真是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他!我道是谁要陷害师兄,原来还是这个死对头!”众人除了郑翠翎外,都不知道这个李开疆是谁人,便急问此人来历。 邓清便把李开疆的恶行说出。山河神仙点头道:“怪不得此人听着耳熟,原来就是当年那个人贩子啊。当初以为他就是混口饭吃拐卖孩童,没想到他还搞出如此多事情来。听说那块羊皮藏有《制劲诀》的秘藏之处,希望他还没能找出来。”孙承宗捋了捋胡须道:“此人原来是大明第一个投降建虏的叛将李永芳义子,那就怪不得他挑动福王和安邦彦叛乱了!从信中看,目下他很有可能到关外投靠建虏了。” 燕仙山道:“小鸟儿啊,先把这蒙古人带回去交给六扇门严加看管,千万别让他自杀或者让那索诺木派人来杀死或劫走。曹游击带老元戎的奏疏进京面圣。清儿带邪王小哥回去找驸马爷驱寒。我和你师母守护老元戎。等谢帮主带齐丐帮兄弟守护老元戎,我和你师母再回去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吧?”郑翠翎心下自责道:“看我听到是索诺木刺杀的察罕就乱了方寸,幸好还是师父老到。”当下点点头道:“大家就按照我师父说的办,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众侠齐声答道:“愿听燕老仙翁和郡主娘娘安排!” 当下,燕仙山并白荷茹送孙承宗及其书童回通州县城,曹文诏送奏疏进京面圣,谢安民前往大兴集齐丐帮长老,邓清带着大邪王去找阮鹤亭。这四路不提,现下单说程本忠、莫志旭和郑翠翎给那蒙古人换了衣装、麻袋蒙头,押着到了六扇门,天已渐亮。守门捕快看见石宁郡主到来,不敢怠慢,马上进内禀告洪一贯。洪一贯出外迎接,把三人迎进六扇门里。郑翠翎把昨夜里的事告知洪一贯,洪一贯和程本忠、莫志旭见了礼后,沉吟道:“如果是索诺木杀的察罕,那么有些疑团就解开了。” 郑翠翎问道:“诸如?”洪一贯道:“当时我们都搜过夏王馆,饮食中的确没有下毒。也没找到刺客能发射毒镖之时机及藏身之处。如果现在我们知道凶手是索诺木的话,卑职觉得,察罕脊背的毒镖说不定就是索诺木扶察罕的时候插进去的!”郑翠翎拍了拍额角:“看来我真的乱了方寸,幸亏洪捕头提醒。难怪察罕所坐之处没有血飞溅出来了。但的确察罕在索诺木来到之前就已经有中毒的迹象了,这又如何解释呢?”洪一贯道:“卑职觉得,这就要问察罕了……” 莫志旭奇道:“察罕不是死了吗?如何问?”郑翠翎点点头道:“洪捕头的意思是,验尸。”莫志旭便觉得索然无味道:“这勾当我和程老前辈都不熟,要不我们俩留守六扇门,提防索诺木对那个蒙古人下手吧。”郑翠翎向二人谢道:“那有劳两位了!洪捕头,小妹的意思是,验尸最好找上苑萍姐,她精通医理,如何?”洪一贯笑道:“卑职一生办案无数,还真没试过和先皇妃嫔一起办案的。”郑翠翎也笑了:“那想必之前洪捕头也没试过和郡主一起办案吧?事不宜迟啦。”一边说一边拉着洪一贯往外走。 二人来到清净庵时,已是清晨,于瑞雪出来打扫庵门。郑翠翎上前道:“于女侠,烦请入内向苑萍姐姐通传,郑翠翎求见。”还没等于瑞雪开口,范苑萍便从内走出来道:“翠翎,听说皇叔前晚被指是杀科尔沁二王子察罕的凶手,进了诏狱,我还正想找你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洪一贯当即下拜道:“卑职六扇门总捕头洪一贯,参见贵妃娘娘。”范苑萍道:“洪捕头请起,自从先皇驾崩,我已带发出家,早已不是什么贵妃了。你们两位找我有事?” 郑翠翎便把来意说出。范苑萍道:“好,当初我跟师父学医时也学了一点验尸的本事,眼下正好派上用场。我们得赶快了,三天之期已经过去一天两夜了!”回身吩咐于瑞雪看紧庵门,便和郑洪二人离去。先前察罕两兄弟一直住在皇城之中,察罕死后,尸身一直停放在京城以北的一座土城之中。传说那土城乃是正统年间也先攻打京城的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