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连天,仗打了半天,就有上千金兵死在宁远城下。兵士急急到中军帐向努尔哈赤禀告军情,前线归来的旗兵把甄庆抬回来。努尔哈赤听得如此军情,再看看甄庆的伤势,立刻拍案而起,气得胡子也吹起来,瞪大眼睛怒道:“如果这样退走,如何对得起这些受伤阵亡的弟兄,无论如何都要攻下宁远城!”金兵奋勇迫近,推了铁裹车猛撞城墙,声音轰隆轰隆,势道惊人,撞击了很久,城墙撞破的地方很多。 金兵再用像云梯那样的裹铁高车来撞击城墙高处,随后又把裹铁车推到城墙边,上面用木板遮住,以挡城头投下的矢石,车里藏了兵士,用铁锹挖掘城墙墙脚。金兵攻进了城墙下的死角,大炮已打他们不着。邓清大叫道:“不好啦,鞑子攻到城墙边,大炮打他们不着!”在这危急之时,郑翠翎命令:“黄表兄,快抛掷沿石!”黄睿听得命令,便和二百明兵把大阶沿石从城上投下去。阶石十分沉重,铁车上的木板挡不住,压死了不少金兵。很多铁甲军连人带甲被压作肉泥。黄睿心中佩服:“原来沿石是这般用处。” 这时,黄睿正看见一个身穿锦衣的金国军官带着大批旗兵攻城,便亲自双手捧起一块沿石,瞄准那军官就扔下去。那锦衣军官正是投降金国官封牛录额真的徐雷,正带领着金兵攻城,忽然一块大阶沿石劈头压到,那块沿石足有五百斤重,黄睿又臂力过人,徐雷避无可避,被沿石打得脑浆迸裂,死在宁远城根。裹铁高车带着云梯攻打城头,旗兵从云梯爬上城头。守城明兵奋勇杀敌,有些待到旗兵爬上城头来就、手起刀落,照头劈下,掉下来的金国军士不是脑袋中分就是身首异处;有些搬起滚木雷石就向下扔,正在向上爬的旗兵被滚木雷石压中,又滚下城去;更有的明兵待到旗兵爬到一半就把云梯推开,一云梯的旗兵跌落城去,非死即伤。 朱常鸿、郑翠翎、袁崇焕正在指挥明兵作战,忽然看见一个身影从裹铁高车跳上城头来,来者身穿紫色猎户装,正是金国二国师鬼爪曹骁。朱常鸿拔剑在手,大喝一声:“保护袁将军和朝鲜使者。”几个袁崇焕的卫兵冲上前要拦截曹骁,被曹骁一爪一个,了结性命。朱郑二人正想挺剑迎战时,看见曹骁突然转身左爪一兜接住了几枚铜钱,转身反手向袁崇焕这边掷来。朱常鸿手疾眼快,忙抽剑望铜钱一斩。只听得“铿”的一声,铜钱全被劈成两半,掉到地上。 曹骁身后,原剑平挺剑攻到。郑翠翎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叹了一口气:“嗨,这位老前辈武功非凡,可是就是不听军令,这和乌合之众有什么两样?”原剑平虽说是武艺不俗,却也比不过曹骁厉害,斗了三十余合,剑法渐渐散乱,败退下去。那狮面剑客程本忠见原剑平不是对手,心道:“这贼子厉害,待我放暗器助之!”想罢便手一扬,几支袖箭望曹骁要害处射去。曹骁眼明耳聪,早已听得弓弦响声,待袖箭飞来,早已纵身躲避。反手一捞,又捞住袖箭。 曹骁手一扬,袖箭一起飞向袁崇焕。郑翠翎见是几支袖箭,也不及多想,于是就顺手一扬,打出几支翠羽飞镖。哪知程本忠这一手袖箭箭多,翠羽镖只打下三支,还有两支袖箭,打在袁崇焕右胸。郑翠翎急忙扶住袁崇焕道:“袁将军,还是下城楼疗伤修养吧。”袁崇焕凛然道:“我受国家之大恩,应当以死报国,岂有受伤退缩之理,如果将士个个都受伤退下,宁远城谁来守?”曹骁见杀不了袁崇焕,大怒,提气直奔袁崇焕。 原、程二老见曹骁伤了袁崇焕,恨不得一口水吞了曹骁,挺剑齐攻。此时金国兵将大举攻城,双方杀得难分难解,曹骁更是大挺威风,便挺猎叉直斗程本忠、原剑平。二老一齐大喝道:“汉奸到此,还不投降受缚!”曹骁也无言回答,挺着猎叉直打过来。程本忠急用剑爪架住,原剑平已一剑刺入。曹骁不慌不忙,轮转猎叉来,敌住了原剑平。程本忠又一剑刺进,曹骁托地跃出圈子,展开了猎叉,重复杀进来。程本忠、原剑平一齐迎敌,三人盘旋,大斗六十余合,不分胜负。 朱常鸿、郑翠翎唤来范苑萍医疗袁崇焕,看那程本忠、原剑平力战曹骁,杀气飞腾,神威酣畅。曹骁舍死忘生,兀自转战不退。曹骁已与程本忠、原剑平力战到一百三十余合,瞧得金国兵将被渐渐打退,却不慌乱,只顾死斗。程本忠心焦,想道:“只好诱他一诱。”便展开剑爪,门户大开。曹骁如何不识得,便将计就计,一钢叉刺进来,原想他一剑劈下,便闪过去刺他背后。程本忠却故意不劈,托地翻身退回数丈。原剑平眼明手快,手腕一转,一剑觑准曹骁左肩砍来。曹骁刺个空,急忙掉转钢叉来,扫转左三路,却好将原剑平的剑架住。程本忠、原剑平立意要杀敌建功,力战不舍,曹骁此时也拚出了性命,三人不住的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