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鹤亭接过来一看,竟是红色的一颗药丸,看着像是范苑萍的独门神药赤心丹。老人道:“你先服下,然后在老夫的仲景庐调理几天吧。”阮鹤亭服下药丸,那味道真的与赤心丹无异,心中暗道:“莫非此为老前辈便是......万历四十七年,范贵妃的师父武华佗庞宪便是作为军医随军出征的,萨尔浒一战我军大败,庞老前辈便不知去向了......”但是因为这老人脾气古怪,更兼阮鹤亭与他是初次认识,故此便不敢细问。 阮鹤亭跟着老人走进草庐,住了下来。当晚,老人便拿出打猎得来的兽肉款待阮鹤亭。阮鹤亭觉得,这老人虽然脾气古怪,但是古道热肠。阮鹤亭住进草庐一天了,老人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阮鹤亭觉得不自在,吃兽肉的时候便找话题说道:“请问前辈,您知道回到山上的路么?”那老人便道:“我来这住了六年了,当然知道啦,但是外面的世人人心难测,住在此处有何不好?”阮鹤亭一听老人说已经住了六年,便觉得这老人越来越有可能便是庞宪了。 第二天早上,阮鹤亭感觉自己无大碍了,那老人又递来一颗赤心丹,阮鹤亭不敢拂了老人的意,便还是服下了,心中还是急于尽快回到众侠身边,正在思量该如何开口时,突然听得赤狐嗷嗷地叫。那老人便道:“肯定又是那个邵老邪来了。”果不其然,过了一阵,草庐外一阵爽朗的笑声,有人叫道:“武华佗,别来无恙?我老邪王又来了!”阮鹤亭心中疑惑道:“看来这前辈便是武华佗庞宪了。至于外面那位老邪王,莫非便是大邪王的师父?” 阮鹤亭正想着,进草庐的却是一位穿着建州女真服饰,剃发留辫的长者进来。阮鹤亭一惊,下意识地把手按在自己的晶石剑的剑柄上。那长者看见老人的草庐中有陌生人,也是一怔。庞宪道:“这人便是溪泉老道的徒弟神剑驸马,因不敌仇家所以从山崖上掉下来了。”那长者噢了一声,也没理会阮鹤亭,还是笑着对庞宪道:“你这老顽固也肯收留外人?”庞宪道:“要不是我的小狐替他向我求情,我也不会收留他。”阮鹤亭听庞宪说是狐狸替他求请收留,哭笑不得,心道:“其实我不想你收留,还想走呢。” 庞宪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你邵老邪吹来了?”原来这长者正是邵仪。此时邵仪还没救出朱常鸿师兄妹二人,他没回答庞宪的问话,自己先道:“我来的一路上看见百姓都往西南关内的方向赶路,不知道为何事?”阮鹤亭道:“朝廷因夏王一案罢免了为夏王求情的辽东经略孙阁老,任用了不会打仗的阉党高第。高第下令弃守关外的城池,故此关外的百姓都王关内逃难。”邵仪道:“倘若此事让建虏知道,恐怕会再惹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