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说完,一脚地将方泽踹开,随后搂着那名男孩进屋,重重地关上门。
方泽被一脚摔在地上,屁股墩子一下坐到地上,差点摔成四瓣,他也顾不上疼痛,冲上去疯狂拍门。
“爸,你就忍心丢下我吗?”
然而,大门岿然不动,再也没人愿意给他开门。
他没有地方可去,只好回到办公室随便打个地铺草草地过了一晚。
早上房东过来催租,要是他再不交租金,就把押金扣了,重新租给其他公司。
方泽怎么也想不到,天之骄子的他如今落魄到这种地步。
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眸望去。
顾梃安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高定西装,双手插兜,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众气势汹汹的保镖,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方泽心里很慌张,但还是梗着脖子冲顾梃安大喊:“你想干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轻易打人啊!”
顾梃安露出一副嗜血的笑容:“那你当年是怎么唆使颜文锐殴打颜栀柠的?”
“你……你怎么知道?是颜栀柠那个小贱人告诉你的?”方泽话刚说到嘴边,便被一个右勾拳砸倒在地。
“凭我的本事,想知道还不难?”顾梃安揉了揉关节处破了皮的拳头。
方泽疼得龇牙咧嘴,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段时间所有的不顺都是因为顾梃安在背后搞得鬼,先是拦截他招揽的人才,再是让工商部门和药监局找上门。
顾梃安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毋庸置疑,一定是为了颜栀柠。
思及此,方泽狂笑出声:“顾总这是吃醋了?毕竟我和柠柠曾经是亲密无间的情侣。”
又一个左勾拳砸来,这下,方泽的左右脸同时肿成蜂蜜狗的形状,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被你逼的。”顾梃安眉眼阴翳,一把揪起方泽的领口。
“就算她是被逼的又怎样,当年我可给了她爸不少好处,不然她们家早喝西北风了。”方泽知道这个时候想跑也跑不掉了,索性破罐破摔道承认了一切。
“闭嘴!”顾梃安脖颈的青筋突突直跳,心口绞痛。
他居然为了这个人渣多次误会了颜栀柠,觉得她和方泽背着他搞在一起,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方泽是个畜生没错,他自己也是个混账!
顾梃安将身上的怒意化为拳头,如雨点般纷纷砸向方泽。
直到方泽晕了过去,顾梃安才停止手上的动作,英俊森冷的俊脸笼罩在阴影之下,带血的指骨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斯文的西装暴徒。
方泽像块破抹布一样被顾梃安丢到地上。
保镖适时上前询问:“顾总,是否要将他送去警署?”
“不。”顾梃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这样太便宜他了,先让他苟延残喘一会儿。”
话落,他转身离开。
回到金沙湾,他打开颜栀柠的房间,空气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他贪恋地汲取空气中的每一处氧气,可她已经不在他身边。
徐特助无论如何也查不到颜栀柠在深城落地之后去了哪里。
而颜栀柠的手机根本无法拨通,一直显示的都是关机的状态。
顾梃安的眼底浮起层层晦暗。
一想到昨天他对她发了那么大的火,她才伤心的离开,他胸口就仿佛堵了一层棉花,闷闷的,堵堵的,完全喘不过气来。
他是误会了她,可她好好跟他解释就好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就这么没良心,就这么丢下一百万和他撇清关系,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北城,连电话都不肯接,甚至直接关机不理他。
顾梃安不信颜栀柠对他毫无感情。
在一起相处的这半年,他们曾耳鬓厮磨,在床上配合得亲密无间,达到过无数次的高峰。
他们也曾忘情地拥吻过,相视而笑,像热恋的情侣一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可她转身就走了,不带一丝留恋。
顾梃安颓败地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灯没有开,他就这样任由黑暗将自己吞没,任由自己的寂寥与后悔在黑暗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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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栀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入目的是华丽的吊灯和充满欧式风格的天花板。
她撑起身子,脑袋仍然沉沉的,仔细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小洋房,布置得很温馨,但窗户却是死死地紧闭着,她走过去,怎么打都打不开,透过玻璃窗外的天色,依稀可以判断得出现在约莫是傍晚。
颜栀柠走到房门前,却发现连门都打不开。
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聂司棋的人为何会把她关在这间房间里?
她拼命地敲门,门外无人回应。
这时,她听到窗户外面传来女人杀猪般的嚎叫声。
“不要,不要碰我!救命!救命!”
啪的一声,像是巴掌拍出来的清脆声响。
“妈的,吵死了,给我堵上她的嘴。”男人冰冷无情的谩骂声随之传来。
女人呜咽了一声,彻底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