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如果针灸把人治好了,我有没有罪?” “这个?总之,朝廷是不允许的!” 李长工之妻跪下哭道:“大人,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他们俩治死了我的老公、孩子的爹!”说完,拉着孩子也跪了下来。 知府再拍惊堂木:“肃静!何自然、解其,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解其施礼道:“知府大人,小人是个郎中,治病救人,绝无杀人之意。再说了,我用的是朝廷允许的汤药治疗!” 何自然心想,你这是为自己开脱啊,把锅甩到了我的身上! 知府又喝道:“何自然,你还有何话说?” 何自然道:“大人,小人仍有问题要问!” “允许!”知府道。 何自然走到了李长工的儿子面前,问道:“孩子,当天我给你爹治疗了以后,你爹是不是好了很多?” “你治死了我爹!”孩子喊道。 “孩子,你是个好孩子,请你回答问题。说实话,我治过了以后,你爹就死了吗?” “没有,我爹是第二天吃过午饭以后严重的!” “你爹都吃了什么?” “我爹那天很开心,吃了两个大馒头,还有汤,还端上了花生米,让我也吃了一点。” 何自然一听,立即问道:“你爹那么开心,没喝点酒吗?” “我爹喝酒了,喝了半坛子酒呢!” 何自然向知府施礼道:“知府大人,我问完了!” 知府道:“你问完了,我也可以定你的罪了!” 何自然道:“大人,小民无罪!” “此话怎讲?” “大人,你可以找本地的知名郎中听审,就知道李长工是怎么死的了。” 解其也点了点头,心中知道了死因。 下午再次开庭,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何自然,你可以为自己辩护,你说自己无罪,怎么无罪了?我请了我们京城的知名郎中听审。” 何自然道又重新问了一下李长工的妻子和儿子,母子都如实说了,没有撒谎。 何自然说道:“众位郎中都听到了,李长工得的是颓疝之症,还有很严重的肝病。” “继续说下去!”知府道。 “得肝病的病人,是不能喝酒的。请问一下众位郎中。” 听审的郎中都点了点头,解其也点了点头,说道:“还不能有夫妻生活。” “既然如此,你的意思是说,李长工的死是因为喝了酒以后,肝病复发致死?而且还可能过了夫妻生活?”知府问道。 “只能如此解释了,而且这也是正确答案!”何自然道。 知府和两位听审的郎中商量了以后,说道:“就是喝酒是死因,但是你们两位郎中为何没有交代病人不能饮酒?” 何自然道:“本认是解其郎中介绍过去治病的。前面他治了几次,没有治好。所以我以为解郎中已经交代病人注意事项了。” 解其也走到了李长工的妻子面前问道:“后来你们过了夫妻生活了吗?” 李长工的妻子红着脸嗫嚅道:“第二天,他身体很好……” “好吧,既然如此,姑且认为你没有杀人之罪。但是,何自然,你违反了朝廷的禁令,针灸治病。来人哪,把何自然抓起来!”知府喝道。 何自然看到知府后面有个人影一闪,身形甚是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且慢……”一个细长的声音传来,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 众人望去,只见一名太监走到了知府的面前,在他面前耳语了一句话! “皇后口谕?!”知府吓得跳了起来。 何自然内功深厚,听到了这几个字。 知府跟太监交代了几句,然后说道:“鉴于两位都是郎中,治病救人,并无不妥之处,当堂释放。李长工是自己生活不检点致死,但是郎中没有交代清楚注意事项,有轻微责任。每人赔给李长工妻子纹银十两做安葬费!退堂!” 李长工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因为没有自律致死,所以也就认了,领了银子走了。 齐应夏、谷麦和谷香陪着何自然回去了。路上,谷香问道:“师父,你做事很仔细的,为什么没有交代病人生活禁忌?” 何自然道:“唉,这个我大意了。我想解郎中也是一位优秀的郎中,他肯定已经跟病人交代了,所以我就没必要重复。哪知,会有这个结果。” “何大哥,这确实是一场虚惊,最后是有人保你,否则你很麻烦。”齐应夏道。 谷麦道:“何大哥,这会不会是有人设的局,想害你?” 何自然沉吟了片刻,自己也觉得甚是可疑,但是就是没有找到疑点。解其其实能医好李长工,只不过是时日很长。但是他又是怎么认识李长工的呢?李长工的家里很穷,而解其并不是京城人士,如果是亲戚介绍,那也太巧了吧? 何自然有想起了在松江府为洋人治病的事情,当时只有解其和洋人知道自己用针灸治病,怎么就突然官兵来抓了?如果没人举报,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谷香追问道:“师父,我姐姐问你话呢!” “如果说是做局,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我就是没明白,他为啥会害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何大哥,如果有人害你,那只能是为了名利,或者收了别人的好处。”齐应夏做了一段时间生意,知道名利的意义。 “事情过去了,就算了,算我倒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也许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呢。但是我也不能因噎废食,就不给人看病了吧。我的目标就是让岐黄之术的针灸绝技传承下去,自己有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