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皇帝,要想表现的相信一个人的时候,只要他想,是不会有任何的破绽的。
比如现在的齐焱,他找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权倾天下的仇子梁近来快要过生辰了,虽然在别人问起的时候,他只是轻轻一笑,“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喜事,何须大办,从简从简~”手摆了几下,然后在木桌之前,指节轻轻的敲了几下。
“义父,虽然我知道您不想操劳,怕百姓劳民伤财,一片苦心,但是您生辰,这可是件大事,怎么能随意敷衍?”仇烟织用旁边的茶壶,轻轻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仇子梁面前。
“哈哈哈哈~果然女儿贴心!”仇子梁端着手中的纯银的杯子,突然笑了两声,“自从这程若鱼当了陛下的执剑人,这紫衣局变动不小,烟织,你一向聪明,不如说说,该如何办呢?”
仇烟织表情没动,垂着脑袋乖巧说道。“义父,依女儿与程若鱼的接触来看,她不足为惧,倒是她的姑姑程兮,还是个未知之数!”
“程怀智,程兮,程若鱼!呵~看来咱们的陛下,还真是信任他们一家呢!”
放下杯子,认真专注的看了一下自己那已经修剪的很齐整的指甲,“烟织呀,你说这紫衣局人人习武,习武的人呢向来体质不错,这戏园子的戏一直都是那几处,本座呀,最近有些乏了!”
闻弦歌知雅意,仇烟织自然知道仇子梁的意思。
“义父,还是您知晓的多,烟织要学的还有许多,紫衣局人人武功那么厉害,剑术高明,想来也是舞剑的能手,不然,就给义父您助助兴,如何?”说着,也露出一个同仇子梁相似的笑容。
“烟织,你很好!”仇子梁伸出手在仇烟织的肩旁处拍了拍,很欣慰的说,“齐焱那边,你也去瞧瞧!”
“已经被圈养的鸟儿,是不需要翅膀的,若是长出来了,没关系,剪了便是!”
“是,谨遵义父教导!”
“那义父,烟织先退下了!”
“去吧!”仇子梁随意摆摆手。
仇烟织微微弯着身子,退了出去。
一直都走了很远,她似乎还能察觉到身后那如影随形毒蛇般的目光。
就连刚刚被碰过的肩膀处,似乎都有种蛇爬过的阴冷粘腻感。
紫衣局收到了强势的命令,在仇子梁生日的时候,来为他舞剑助兴。
程若鱼生气的走来走去,“姑姑,他这未免也欺人太甚,我们紫衣局直属陛下,又不是卖笑的戏子,竟然让我们舞剑取乐?”
“鱼儿!不要给陛下招来祸端!”程兮严肃的声音响起。
“不行,我要去跟陛下说!”程若鱼生气的跺脚,跑出去好几步了,突然又想起怀那天提了一嘴,便又回来拉上了没说话也没什么存在感的阿妩。
“阿妩,你同我一起去!”
“阿?”被拉着往前跑的阿妩有点懵。
“鱼儿,回来!”
“我不,姑姑,你别拦着我们!”话音刚落,冲动的程若鱼已经跑了。
“掌事,这···”身边有人有些担忧的出声。
“无妨!”程兮抬起手,轻轻摇了摇头。
“陛下,仇子梁这样简直将我们紫衣局的脸面扔到地上踩!”程若鱼像一只快要爆炸的炮仗,那双明亮眼中,似乎都有着灼烧的火焰。
“所以,程若鱼,你觉得朕该如何做呢?“齐焱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只是单纯的疑问。
“陛下就不觉得心中憋屈难忍吗?就不想反抗吗?”
“鱼儿,闭嘴!”
“别说了~”
在两人旁边的怀智急得气声很大,想上去把程若鱼拖走。
但是拉不动。
“反抗?”齐焱坐在床上,有些无趣的抬了抬眼皮,“难道朕的执剑人,不知道仇子梁是真的义父吗?”
“你,真的枉为君上?”
“若鱼,你再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紧给陛下赔罪!!!”怀智想把程若鱼摁着跪在地上,结果程若鱼的武功太高,摁不住,直接生气的跑了。
“陛下,她就一小孩,她的世界只有黑白之分,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之处,更不知晓您步步维艰,陛下,求您饶一命吧!”怀智赶紧跪在地上,使劲磕头,惊慌失措的说。
“行了,你的侄女,你自己去看看!”齐焱有些不耐的说。
“是是是,陛下,多谢陛下饶命!”怀智赶紧拖着自己胖胖的身躯,这时候,跑的比谁都快。
只有一个存在感特别低的阿妩还在这。
无人注意。
不,还是有人注意的。
“让你见笑了!”齐焱突然以一种很平等的聊天方式说。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陛下的心思又岂能是别人猜的?”阿妩小小的恭维了一句。
“你那日说,你还有还有个兄长,全部为朕所用?”
“是,陛下,您说的没错!”
“我瞧你眼生,你说想要朕这个一无是处的皇帝,总要有个理由吧!为什么呢?”齐焱问。
阿妩抬头看了一眼齐焱,忽地又低下头,哎呀妈呀,这可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