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纽约时报》的记者?”
拿到了一张烫金的黑色名片,包国维有些诧异地抬眼看向对方,注意到马托斯眼睛里面的期待和崇拜。
他是想过有外国记者采访自己的,只不过想着应该会是英吉利或者是法兰西的一些记者。
没有想到来的竟然是老米的记者,不过包国维也不怯场,他如今的心境越发稳重,脸上也露出和煦老练的笑容。
“马托斯先生可以坐下说话。”
包国维带着他进入遮阳棚之中,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道。
用的是英文,还是一股子美式英语的腔调。
马托斯抱着一本笔记本,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他自然是有带翻译的,只不过刚刚认出包国维之后,便激动得将后者抛在后头。
心里还在担忧怎么与对方交流,没有想到包国维竟然会英语?
包国维习惯性地谦虚说道:“略懂一些。”
他能够熟练地说一口英文,前世看的那些美剧功不可没。
以他如今的金手指,老实说,最为流利的应该是日语才对。
包国维老脸一红,马托斯还以为是他腼腆的,不由得感慨说道。
“包先生,你可真是一个百年一遇的天才,我愿将你比作华夏的达芬奇。”
前次听说了杭城疫病治理的功绩,马托斯还特地去了解了一番,到了杭城之后,更加是听到了包国维的无数事迹。
惊奇之余,在他的眼里,也只有中世纪的达芬奇,可以媲美这位华夏少年天才。
包国维习惯了别人的恭维,倒是有些免疫了,脸上露出微微一笑。
“只不过是碰巧罢了。”
“哈哈!包先生不要谦虚,你们华夏人就是太过于谦虚,不够直爽。”
马托斯在包国维面前,显然热切很多。
若是被常校长看到这一幕,说不得又要嘴里怒骂一句。
“娘希匹,该死的洋人。”
他将笔记本翻开,手里握着钢笔,脸上露出期待地神情说道。
“包先生,您应该有时间接受采访吧?”
包国维摊开手,像是一个外国人一般,无奈地说道。
“马托斯先生若不是想要接受采访,您现在可不会坐在这里。”
他随即指了指不远处的赛场。
“不过您若是再说一些客套话,等比赛开始之后,我或许便真的没有时间接受您的采访了。”
包国维这段颇具英伦味道的话语,将马托斯给逗乐了。
这個时候,翻译官才姗姗来迟,他摆了摆手示意翻译官退下,后者诧异地看了包国维一眼,没有说其他言语。
“包先生,您对于《回答》这首诗歌的创作有什么心路历程呢?或许能与我们讲一讲您的经历?”
上来的问题便符合包国维的预期,不过也是,你能指望一个不通文学的记者,问出什么犀利精准的问题么?
包国维早已打好了腹稿,流畅地回答说道。
“马托斯先生您或许不知道,在创作这首诗歌之中,我心中的压抑之情......”
他将各界人士的打压简单赘述了一遍,可说起来不带个人的偏向,而是实事求是的分析。
“当然,在我看来最为痛心的是,我看了许多书籍,了解了许多知识,却无法帮助我深陷泥潭的同胞,因为我自己也像是立足于泥潭一般,只是站得比平常人更高一些罢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马托斯蓝色的眼睛当即一亮,他握笔的手在笔记本上唰唰唰地书写起来。
力求准确地还原包国维话语之中的意思。
马托斯显然也是做了一番功课,他皱起棕黄色的眉毛,如同一个学生一般问询说道。
“这句比喻饱含深意,可在我们看来,您的这篇《回答》相反是充满力量的,美利坚人从您的作品中,看到一股子告别腐朽迎接自由的力量,这也是我们美利坚人所追求的。”
马托斯十分自豪地说道。
包国维心里嗤之以鼻,但为了眼前这小子,能帮助自己多加宣传,自己今后才可以忽悠美利坚人。
他随即赞许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面洋溢着神采说道。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不同的哈姆雷特,这便是文学最大的魅力所在,于我而言只是在华夏的土地上发出这种感悟,而对于美利坚人来说,同样能够带入其中,这也是我想的这首诗歌能够大火的原因,对此我倍感荣幸!”
听到包国维的这番评价,马托斯的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频频点头,他恨不得将包国维的这段话用留声机记录下来,放给美利坚的那些狂热读者看看。
想必他们一定会十分激动吧?
“但......”
包国维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这一来一回,将马托斯心里勾得七上八下,他当即问道:“但是什么?”
包国维眯了眯眼,一脸和煦地说道。
“但是,无论是美利坚的读者,还是英吉利的读者,他们所看到的《回答》终究是转译的产物。”
“我对于林玉堂先生的翻译,没有一点异议,他是一个优秀的翻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