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一个新的话事人?”
听到这个话之后,徐志摩差点把下巴都掉下来,话里面的意思哪個人的心里不明白。
包国维这小子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他又开始发疯了?
可包国维疯了,大家可不敢跟他一起发疯,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开始装死,都不做第一个说话的人,仿佛发出什么评价就马上会被抓走一般。
“啊哈哈哈,秉文兄又开始说胡话了,各位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徐志摩最先反应过来,他已经有些习惯了,包国维向来都是如此,连金陵方面的光头都不管他,咱们这些人大惊小怪有什么用?
“对对对,那个......咱们是文学沙龙,今天呐就不谈与文学无关的事情了,我听说秉文近来又要准备新作品了,不知......”
林徽因脸上也露出尴尬的笑容。
包国维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大了,时常让人心惊胆战,还得快些将这尴尬的气氛给圆回来,不然回头传出去又成了某某报纸的头版新闻了。
可她刚刚说到一半呢,这个时候有个人便有了不同的意见。
“那个......”
费慰梅举起手,作为一个外国人,她虽是华夏通,但还是不解众人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
“话事人是什么?我们为什么需要一个新的话事人?”
她显然误解了其他人的意思,将这个我们,看作了在场这些人。
还以为包国维是在和林徽因争吵,要换一个新的文化沙龙主持。
这让费慰梅觉得有一些不悦,这位年轻的华夏人听说还很有名,是不是有那么一些不礼貌了。
林徽因看到费慰梅皱起的眉头,当即便明白她误会了,连连摆手说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秉文是在和咱们说新作品呢!”
徐志摩也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他一拍桌子说道:“就是如此,就是如此,秉文乃是与我们说新作品呢!”
包国维坐在中央,享受着众人的目光,决定作为一个前世的宅男,还是少参加一些这种聚会。
有时间多写写小说,多陪陪小娇妻,它不香么?
......
沪市,光华大学。
自从徐志摩和包国维交好之后,在课堂上便时常提及自己的这个好友。
不仅仅说他乃是当世年轻人之中的第一大文豪,还是一个国家今后的栋梁之才,甚至还发出了一声感慨。
“若是我国家有一万个包国维,那么何愁欧美列强的欺辱?”
这也并不是徐志摩喜欢吹捧包国维,只是说学生们喜欢听这些。
实际上,在光华大学的教学过程之中,徐志摩惊奇地发现,包国维在沪市学生群体之中的影响力,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甚至有女生,不知道从哪里剪下来的包国维画像,贴在自己的书本上,美其名曰要包秉文先生时刻激励自己好好学习。
实际上,每到中文课的时候,就开始看着照片犯花痴,神游物外的脑袋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就产生了一个尴尬的现象,徐志摩每当讲起什么外国文学家的时候,学生们就开始昏昏欲睡。
徐志摩一讲起与包国维的趣事,并且开始漫无目的地侃大山,台下原本昏昏欲睡的学生们,立即就会抬起无数地求知欲。
这让徐志摩感觉到有一种挫败感。
自己如此努力的备课,力求想要讲出更加有趣的文学史,可这些学生们竟然都是油盐不进?
反倒是一个包国维,仅仅是一张照片,或者是几个传闻,就让他们深深的印在脑海之中。
若是徐志摩出生在后世,或许才会知道这个现象的准确表达。
偶像!
当然,对于包国维的追捧,也不全都是坏处,至少这些人提高了学习的积极性。
特别是每当他将自己的教导,改编成诸如“秉文曾经这样说过”之类的话术之后。
叛逆,不听话的学生,因此减少了很大一部分。
而今日正值周日,在光华大学的某个教室之中,却依然有两个女生,在这里埋头写着什么。
一名理着新式女短发的女生,有着一对闪亮的大眼睛,她甩了甩自己有些发酸的手腕。
吹干了笔记本上面的墨迹,对着旁边的女生兴奋地说道。
“文莹!你快看,我将秉文先生最新的《论妇女解放运动》演讲,给好好地抄录了一遍,不用再去买什么新报纸了,回头便可以时常拿出来看一看。”
名叫文莹的女子,手里端着一本《良友》画报,似乎在上面津津有味地挑选着什么。
文莹将《良友》放在了桌上,很认真地看向了自己的好朋友林雅茹。
林雅茹觉得她又要责备自己了,又是什么你快要被包秉文勾走魂魄了,你巴不得现在就成为他的新娘,人家都有了未婚妻你还想当姨太太之类的话。
这让林雅茹觉得很委屈,她想要不如此,可总是改正不过来。
林雅茹低下头说道:“知道了文莹,我今后不会再如此痴迷于包秉文了,他终究和我差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