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你们这些家伙,若不将那个包国维找来,我便是在这里赖着不走了,看你们还如何演戏。”
黄金大剧院之中,一名头发稀疏的公子哥耍起了无赖,他一屁股坐在了舞台的正中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而在他的面前,一群话剧演员十分着急,特别是站在面前的曹禺,从前在北大,哪里会遇到这种事情。
北大虽也不乏公子哥,不乏一些纨绔子弟,但大多还是要脸的,谁会像是这位一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舞台上耍起了无赖。
一想到,自己在包国维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一定要将这部《肖生克的救赎》给排演好,可这才刚刚开始准备排演,竟然就出了这档子事情,简直是让人着急。
曹禺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此刻竟然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他有些求助地看向面前那个老者,有些富态的老者脸上也露出无奈的表情,他又矮下身子,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少爷咱们还是回家吧,这里......”
老者本来还想说,蹲在这里实在太过于丢人,不过为了自家少爷的面子,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将说辞改成了。
“这里地板上凉,咱们回家,我给你找更多的武侠小说,不低声下气去求这個包国维。”
“走开走开,福伯你不要阻止我,我今天是杠到底了。”
孔令侃小孩子脾性上来,谁也劝说不动,甚至还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个该死的包秉文,有时间排演什么话剧,竟然没有时间写武侠小说,简直是在不务正业,他对得起我们么?对得起广大支持他的读者么?”
“这......”
阿福有些踟蹰了,便是连他这种经验丰富的老人,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事情。
自家少爷耍起无赖来,谁也拦不住。
可令他有些不理解的是,孔令侃平日里并非是这样的性子,虽说他为所欲为惯了,也飞扬跋扈的性子人人皆知。
但是,坐在地上耍赖这还是头一回。
先前在府上,阿福告诉了孔令侃,金古梁便是包国维,包国维便是金古梁之后。
一时间,孔令侃甚至都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个家伙?”
可翻阅了好几份报纸之后,他才彻底确信,包国维便是他心心念念已久的作者,金古梁。
对于孔令侃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他一边想着,是否要找包国维,另外一边又觉得,包国维实在是一个难惹的主儿,纠结踌躇之下,竟然发起了脾气。
为了安抚自家少爷,阿福灵机一动,便提议带他来黄金大剧院看看戏剧。
可刚刚入场,孔令侃便被一个剧场里面的排演所吸引了。
正是曹禺正在排演的《肖申克的救赎》。
一切就是这么巧妙,直到孔令侃问清楚,这部《肖申克的救赎》竟然也是包国维这小子的作品。
他彻底的破防了!
阴魂不散了是吧!他心中呐喊道,便干脆一屁股坐下来,要跟包国维讨一个说法。
曹禺一脸愁眉苦脸,他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后,便绝了找保安将他轰出去的想法,这小爷在沪市谁敢惹啊?
唯一的一个就是。
“秉文先生请来了没有。”他对旁边一名年轻演员询问说道。
年轻演员同样也是一脸苦恼,他解释说道:“已经去请秉文先生了,咱们也通知东家了,希望不会闹出乱子。”
黄金大剧院的东家,便是“沪市三大亨”之一的黄金荣。
去岁他出资修建了这所剧院。
如今,沪市可以算是杜月笙一家独大,可黄金荣的影响力还是在的。
也只有黄金荣这种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才能够在租界之中开起这所黄金大剧院。
“即便是东家,也应付不了这个小子啊,你们应该知道的,他的背景。”
说话的显然是剧场内的经理,他急得团团转,生怕眼前这个活祖宗搞出什么事端来。
影响到了黄金大剧院的生意,黄金荣肯定不会对孔令侃怎么样,但绝对会扒了他的皮。
所以剧场经理也要将孔令侃伺候好了,他不仅仅拿来了毯子,甚至还端来了茶水,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孔公子,您看这地板上凉,咱们已经即刻去找包秉文了,他马上就到,您看看能否移驾去会客室呢?”
可孔令侃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反倒跟几个演员聊起了天。
“嘿,你们这个戏服挺好看的,我刚刚看了一点点剧情,好像是监狱里面的剧情吧?是不是还要越狱?”
孔令侃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地面上砸吧砸吧嘴。
“这倒是挺新奇的,包国维这个家伙惯是会找乐子,排出的话剧也与他人不同。”
可想到这里,孔令侃又觉得生气,不禁龇牙咧嘴地骂道。
“他娘的,这个包国维真的不做人,不仅仅武侠小说不好好写,如今连这话剧都勾起本少爷的馋虫了。”
演员们被他这个模样吓了一跳,纷纷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