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人似乎跟余村长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对方停下了拍门的动作,透过门缝朝里望去。
一刹那间,余村长和外面那人的视线交汇在了一处,仿佛两道闪电在空中发生碰撞。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得心脏瞬间仿佛停止了跳动。
他的脸色刷的变得苍白如纸,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他呼吸急促的想要后退两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我看见你了......”
“把门打开吧......余村长!”
门外的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漠而又神秘的气息,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余建才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难耐,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捏住了咽喉,发不出半点声音。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找来这里?
余建才哆嗦着身体,感觉身上的每一寸神经都在颤动。
突然,一股温热的暖流从他的下身传来,热流顺着他的裤腿,流淌下来,很快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他不禁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一边暗自祈祷着,顾娘子千万不要在此时出现,顾家的那些下人们不要出现,免得撞破他这副窘境。
他用手试图捂住裤子上尿湿的印迹,虽说大晚上的,可能不太明显。
可是不捂着,又觉得万一被发现,岂不是越发显得尴尬。
这事儿闹得......
他算是在顾娘子面前,丢人丢大发了!
接连两次啊!
“开门!”余建才的心里又惊又惧,夜风吹过,裤腿上传来阵阵凉意。
好在这份窘迫,总算是让他找回身上的力气。
他后退几大步,回身朝着院里的凉棚下走去。
让他开门?
他又不傻!
要是刚才他没有看错的话,门外的人分明就是之前那个,跟着他一起从牛家村过来的青年。
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身上还带着软刀呢!
“谁啊!大晚上的......”
大庄正好巡视到门边,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余村长,总觉得他的表现有些怪怪的。
还不等余建才抬手阻止,大庄已经缓缓的将院门打开了。
院门外,只见高乐山正一手叉腰,一只手还高举着,准备继续拍门的动作。
他的身后,正站着气喘吁吁赶过来的宋头。
院门外这两人的同时出现,打破了余建才之前的种种猜想。
闹了半天!他们还真是朋友啊!
这下子,他就不害怕了。
“宋头!你来得正好!”
“快快进来,我有话想对你说呢!”余建才坐在凉棚的石凳子上,勉强掩饰住他尿得透湿的裤子。
只要没人站在他附近,应该闻不到他身上那股尿骚味吧!
他有些不太确定的想着,不自在的挪动着屁股。
“大庄......你们家大小姐可在?”
“我有急事要对她讲。”
宋头还在喘着粗气,脸上带着不悦,瞪了眼身旁的青年。
“大小姐在呢......”
“几位请稍等片刻。”
高乐山迈着轻盈的步子,踏进传说中那位顾娘子的宅院。
夜色深重,可这个小院里却灯火通明。
院子里竖立着一排排,错落有致的石灯笼,在黑暗中闪耀着光芒。
虽不至于使院子里看上去,像是白昼一般明亮,却可以清晰看见院中的一切景象。
“余村长......咱们又见面了啊!”
“你一个人跑那么快干嘛?让我一顿好找!”
高乐山似笑非笑地在余村长的对面坐下,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好汉......”
“你......东西也拿了,就大人有大量,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
余建才脸色通红,压低声音哀求着。
“怎么?来了这么久?吃的还没给你端上来?”
高乐山像是没听见余村长的乞求,看着空空的桌子好奇的问了句。
他的调侃不禁令余建才脸色爆红,之前吹过的牛皮,仿佛还言犹在耳。
可现如今,他这张脸被打得......
只怕是比他们刚才拍门声,还要响上几分。
“等......等,顾娘子过来后,自会安排的,好汉只管放心就是。”
余建才瞄了眼主屋的方向,顾恒进屋去已经有一会儿了。
想必顾娘子就要出来了吧!
“大小姐!老奴说句越矩的话,您可不能再纵着余村长了。”
“他......他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把咱们顾宅当不花钱的饭馆子。”
“您是不知道!”
“刚才他一进院子,见了老奴便吩咐说要端些吃食招待他。”
顾恒打心眼儿里佩服大小姐的能耐,也知道她平日里待下人们,素来大方,不在意这些小节。
可他实在看不惯,余村长每次过来的嘴脸。
那副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