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怕。
“我叫陈昕,神衣卫,你们应该听说过你们教主被抓了。没错,我抓的。”陈昕缓缓开口,却声传四方,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闻言,所有天香信徒眼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恐惧之中又带着谦卑。
他们心目中的神,古佛转世的教主王森,竟然会被眼前这人抓住的……
“我来这里,只说三件事。”陈昕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徐和宇宣称的赐香仪式,转世成佛,假的。”
话音落下,一个个精壮男子走上祭坛。
“刘家那小子!”
“还有李家老二老三,他们两人也在!”
“是王大哥和赵大哥!”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尊者赐香,他们明明已经脱离俗世苦海,转世弥勒了。”
“张家的小儿子呢,怎么唯独不见他了。”
祭坛下的天香教众议论不绝,原本应该“来世成佛”的人竟然重新出现了,使得心目中信仰的神圣性破开了一个缺口。
陈昕再次说道:“第二,根本没有徐和宇所说的天降黄巾力士,那些家伙,全都是徐和宇拿你们的亲朋好友炼出来的蛇奴。”
此话一出,天香信众更是哗然,他们满脸不信,正要开口,就见一名神衣卫带着一个“人”上到祭坛。
“吼!!!”
那个“人”疯狂的嘶叫着,双目通红,只剩下凶残的杀戮本能。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人被转化为蛇奴那一刻已经死了。
只不过是蛇母和金蛇人魔在驱使着燃烧生命力的尸体。
如今蛇母和金蛇人魔俱死,蛇奴剩下的唯有被转化时极度痛苦带来的杀戮欲望。
“是张家的小儿子,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有人惊呼一声,认出蛇奴的身份。
神衣卫抽出长刀,猛的劈在蛇奴身上裸露的皮肤,锵的一声,长刀荡开,皮肤上仅留下一道白痕。
“这是刀枪不入!”
“力士……怪不得每次出现黄巾力士都是在赐香仪式之后。”
“我总是感觉有个力士很像二牛,原来不是错觉,二牛,我好想你……”
有些人已经意识到什么,但还有些人仍然在嘴硬:“是不是你们官军给他喂了东西!”
陈昕瞥了这人一眼,继续道:“蛇奴的刀枪不入、力大无穷都会消耗生命力,活不过一天,十二时辰之后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你们应该庆幸,其他人被我们救下来。”
陈昕眼神示意,所有男子下了祭坛,去到天香信众的队伍中,找到熟识的人。
“第三,朝廷只惩首恶,随者从宽。迷途知返,将功补过者,既往不咎!”
陈昕声震如雷,好似一道霹雳在天香信众心里炸响。
所有人感觉到一阵沉沉的压力,仿佛乌云压顶。
“我们走。”
陈昕大手一挥,转身领着神衣卫向下走。
祭坛之上,只剩下疯狂嘶叫的蛇奴,这个曾经的“来世成佛”者。
以及祭坛下迷茫的信众。
……
七日后。
陈昕的三点讲话,和那十多名送回去的男子,都是他埋在天香信众中的钉子。
如今看来,这些钉子很有效,当天晚上就有想要戴罪立功的天香教信徒举报了几个隐藏在他们之中的传头,并且还提供了自己家乡潜藏着天香教据点的消息。
天香教的信众大多都是发展亲朋好友,邻里乡亲口口相传而来,好处是信仰扩张得快,坏处则是信仰崩溃得也很快。
大家能口口相传宣传天香教,也能口口相传诋毁天香教。
以前有会首、传头等人物在控制言论,不会放任诋毁出现,但现在不同,官军不仅不管,还乐得见此。
于是,大批大批天香信徒撕毁经典,丢弃信物,与曾经的信仰彻底切割开来。
但仍有坚信不疑的信徒死不悔改,这些人则被杨国栋直接处理掉。
由于这部分天香信众都是来自滕县附近的各个村庄,当他们“弃暗投明”后,杨国栋便收获了扎根在村庄中天香教据点的情报。
这七天来,杨国栋通报兖州,得到命令,领军四处出击,荡平一个个隐藏在村庄中天香教据点,威风不已,给予妖贼势力沉重打击。
而陈昕在协助杨国栋荡平天香据点后,则领着神衣卫快马返回兖州。
剿贼形势骤变,朝廷要一战定乾坤了!
……
邹县。
县衙大堂内。
徐鸿儒坐于首位,脸色异常难看。
堂下是虎拳人魔,快刀人魔,以及山东各地白莲教主事的香主。
自从六天前传来进攻漕运节点夏镇失败,他弟弟被击杀的消息后,各种坏消息就如同雪花一般飞进来。
先是各路神衣卫支援,山东总兵杨肇基带领的河南官军进鲁,一路连战连捷,围攻郓城,巨野,曲阜的天香军队全都被击败。
然后是都司杨国栋领军把滕县附近的天香教势力清除。
以及徐淮官军发精兵,击败峄县、郯城两地的天香军队。
还有河北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