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心中虽有成见,但莫太风没有表露出来,抱拳敬了声:“莫太风见过冯公公。”
“莫真人多礼了。”
冯保温和地笑着应声。
虽在微笑,莫太风却没有从这感觉到多少善意。
“魏总兵、冯公公,且随在下过去,阁主和陈金令在等着你们。”
招呼完毕,莫太风当即为两人引到指挥使府邸。
安排好士卒后,魏学曾和冯保直入会客堂,见到了坐在上首的“天痕剑”,坐在左侧是脸若寒霜的焚海琴,坐在右侧的则是一位年轻得过分,实力也强得过分的神衣卫。
“魏大人,那日一别,没想到会在此处再见。”陈昕笑道。
“本官也没想到,不过陈金令风采不减当初……许宗师。”
魏学曾倒是有些惊讶,不过他也没多在意,看向“天痕剑”许令。
“天痕剑”开门见山:
“见过总兵大人、冯公公。当日白虎蜃市和「地府」勾结暴露,我和师妹未免诸卫禽困覆车,做困兽犹斗之举,先一步拿下八卫指挥使。”
“随后诸卫八家负荆请罪,已把涉及白虎蜃市之人绑住送来赤金卫,这些人都在后院,还请总兵接手。”
“「地府」酆都里,所藏酬金,金银、天材、神兵一类,都原封不动地在储仓中,所涉的悬赏者谁、刺杀记录、阎罗鬼将鬼卒等杀手的资料,皆在案房中,酆都一众阴鬼,则被押在酆都下地牢……如此种种,太风会和总兵交接。”
“天痕剑”一口气将烂摊子甩出去,酆都中有些东西是见不得光,即便昆仑无心窥视,但奈何心中有鬼者看谁都像鬼。
未免惹祸上身,能尽快将这块烫手山芋给出去自然是最好的。
魏学曾算是见识到了,昆仑山上“仙人”其实也是人。
他拱了拱手,客套道:“许宗师和焚海琴宗师亲率昆仑高手,捣灭酆都,廓清寰宇,本官佩服。”
话锋一转:
“只是,此事暂且不急,昆仑已经控制赤金卫,而将士们长途跋涉,精疲力竭,先休憩半日。本官听闻当日酆都暴露,乃是一位神秘宗师告予昆仑,在覆灭酆都时,还有过一番出手。”
“这位神秘宗师方是覆灭「地府」的最大功臣,为何此时不见此人?”
“魏总兵所言甚是,若非‘莲池大师’,昆仑至今都被白虎蜃市蒙在鼓中,任由「地府」为祸江湖,残害忠义。”
“天痕剑”笑了笑,摇头,用无奈地口吻说道:“‘莲池大师’并未远去,只是……大师久居江湖,闲云野鹤惯了,在魏总兵和冯公公面前有些不自在,哪怕是在陈金令面前,‘莲池大师’也是寡言少语。”
魏学曾眉头不经意地皱了下,“天痕剑”虽然说得委婉,但实际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们,“莲池大师”不喜欢官府,不愿意和他见面。
即使是在江湖中名声斐然的陈金令,也没有令“莲池大师”改观。
一直没有说话的冯保忽然开口:“许宗师口中这位‘莲池大师’曾和陈金令打过交道?”
话题忽然转到自己身上。
陈昕看了眼那位笑起来玩世不恭,正色起来却又有几分大内总管风范的冯保。
被黄锦收做义子的这几年,冯保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没错,冯公公……”
天痕剑古怪地看了一眼冯保,怎么,有问题吗?
“这件事还是本金令自己来说吧。”陈昕开口道。
一直神游天外,对魏学曾和冯保视而不见的焚海琴回过神来,注意力投向陈昕那边。
“东厂掌刑千户冯保,见过陈金令,咱家在义父口中屡次听闻陈金令的事情,心中尤为神往。”
冯保见礼,热情道。
“一些小事,没想到还能传到大内总管耳中。”陈昕回礼,状若吃惊。随后说道:“那位‘莲池大师’,也是本金令游历江湖以来见到的最奇之人。”
“奇?”
冯保惊讶。
连陈昕的见识都能觉得奇,那得有多离奇。
魏学曾也暗暗竖起耳朵,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陈昕颔首,继续道:“本金令出鸣沙关后,察觉到赤金卫有神意交战,便直接赶了过去,不过还是慢了一步,天痕剑宗师和焚海琴宗师踏破酆都,‘泰山府君’被‘莲池大师’斩杀。”
“然后……本金令被迫和‘莲池大师’对了一招。”
说到这里,陈昕失笑一声。
魏学曾和冯保不明所以,什么叫被迫。
“‘莲池大师’误以为暗中把持「地府」的是朝堂,见到我腰间的神衣令,不由分说出手,被我挡了下来。好在本金令在江湖中小有名望,‘莲池大师’认出我后引身而退。”
陈昕虽然得了代紫金令,但神衣卫中的身份依旧是金令,故只佩金制夔龙纹令。
“说来奇特,‘莲池大师’不善官话,功力深不可测,武功看不出根底,法域初成规模,但一招一式间仍旧颇具匠气。”
魏学曾啧啧称奇。
能被神意宗师评价为匠气,对通玄而言都是美评。
但同为神意宗师,被给出这个评价,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