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刚出了殿门,又被夏妙玄喊住。回身望去,只见夏妙玄随手递来一把雨伞,语重心长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带上它遮风挡雨。”牛合德心神一荡,柔声道:“雨伞能遮挡柔风细雨,却挡不住疾风骤雨。阁主是妾身的华盖,只要有阁主在,妾身无惧风雨。” 望着飘然而去的牛合德,夏妙玄露出一丝欣慰笑意。瞅着阴风怒吼,不禁愁上眉梢道:“端午节后,风无好风,雨无好雨,看来神龙教要面临一场大劫了!” 神龙教内,为庆祝端午佳节,众人早已准备好了美味佳肴和各种活动,挂艾草、贴剪纸、采草药、放纸鸢、佩香囊、拜神祭殿等。表面一派和谐,其实圣相殿里早已剑拔弩张。 火圣相萧永贵拍案怒道:“天魔教、圣毒教、幽冥教已经联手,不日即将北犯,金圣相还要自相残杀,难道要坐视圣教灭亡吗?” “自相残杀?灭亡?”周君昊稳坐宝座,双手拄剑,面色阴沉道,“彭文博、李正淳等人居心叵测,肆意挑起天魔教和圣教纠纷,他们才是想灭亡圣教!今日斩杀这些逆臣贼子,正是为了维护圣教大局,为了圣教祥和太平!” “满口胡言!”萧永贵大怒,指着周君昊厉斥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杀了这些拼死抗争之人,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卑躬屈膝,做天魔教的傀儡!说什么维护圣教大局,狗屁!你们自断臂膀,迟早断送圣教!” 众人面面相觑,土圣相张浩宇低头沉思,木圣相曹致远忙起身劝架道:“两位圣相稍安勿躁,现在离午时三刻还早,不妨再等等,说不定地老很快就会有命令了!” “地老什么命令?”萧永贵气愤道,“无非是下一道斩立决!邪魔虎视眈眈,圣教风雨飘摇,还有人助纣为虐,妄图卖教求荣!彭文博、李正淳等人令邪魔咬牙切齿,也让他们心惊胆寒,连这样的护教英才都容不下,汝等到底是神龙教的当家人,还是天魔教的看家犬?” “放肆!”周君昊拄剑起身,厉斥道,“若非彭文博等人狼子野心,哪有圣教今日的危局?圣教与天魔教十年太平无事,难道不是地老英明决断?诛杀逆贼,维护圣教大局,如此才能保全圣教。你等愚昧无知,肆意挑起对抗,自以为是拯救圣教,其实是葬送圣教!圣教败亡,你等必尸骨无存!” “哼!”萧永贵冷笑道,“尸骨无存也比卑躬屈膝强!我萧永贵宁愿战死沙场,也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心甘情愿做丧家之犬!” 见争辩不过,周君昊气得摔剑怒道:“来人,上奏地老,彭文博等逆贼已经押赴盘龙台,是否立刻行刑!” “且慢!”水圣相韩文信、土圣相张浩宇齐齐起身,异口同声道。 见张浩宇也反对,周君昊如泄了气的皮球,跌坐椅子上,面带狠厉道:“张圣相,你为什么也反对?” 张浩宇苦笑道:“周圣相,眼下天魔教是否会联合圣毒教、幽冥教讨伐圣教,你不知道,我等也不知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咱们何必孤注一掷呢?不如暂缓行刑,先观望天魔教动静,如果他们铁了心讨伐我等,咱们就顺势赦免彭文博等人,让他们阵前效力,为圣教遮风挡雨。反之,天魔教如果有心和解,咱们也可以秋后问斩,以平息众怒。如此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周君昊稍稍平息怒火,瞅着韩文信道:“韩圣相,你想说什么?” 韩文信冷笑道:“周圣相似乎有误解,天魔教十年内不敢入侵,不仅仅是因为地老的议和政策,更是因为圣教元气恢复,今非昔比。如果杀了彭文博等人,天魔教将更加轻视神龙教,入侵就是必然之事。反之,留着他们,对天魔教也是一种威慑。地老想议和,不妨拿他们当筹码,既可以震慑群魔,又能够凝聚教众之心,一石二鸟,岂不是上上之策?” 对韩文信的话,周君昊向来半信半疑,但这一次他选择相信,不光是因为他与张浩宇意见相同,更是因为神龙教已经危在旦夕,地老派不得不借助圣尊派的力量增强威慑力。想到这,周君昊大笑道:“好,果然英雄所见略同!那咱们五人立刻联名上奏,请求地老开恩,暂缓行刑。” 眼看就要到行刑的时刻,众人急得眉头冒火,却迟迟等来地老的命令。五位圣相在大殿坐立不安,其中萧永贵更是来回踱步,怒气冲冲。 盘龙台上,前圣御彭文博、前圣丞王博贤、崔恒初、前圣使李正淳、王秉盛、前护教赵德钧、林朝羲、沈柏霖等人齐齐跪在台上,个个昂首挺胸,怒目喷火。台下众教徒层层围观,议论纷纷,或指指点点,或咬牙切齿,或怒气冲冠。 负责监刑的是黄龙堂副堂主华芳,他颧骨突兀,八字胡,面相奸诈,斜坐案后,露出一副慵懒的神情。突然一个护卫疾步而来,附耳低语道:“华堂主……”华芳大惊,陡然坐直身子,抬眼瞅着漫天乌云,不耐烦道:“看看是不是时辰到了,到了就行刑。”旁边护法瞅了瞅沙漏,恭敬道:“启禀副堂主,还差一刻钟。”华芳摆摆手道:“不等了,反正是板上钉钉的事,行刑吧!” 众人正要动手,突然一个女子飘然而来,她二十出头,细眉净面,桃花眼含情,一袭粉衣,仙姿飘飘,是右圣女玉玲珑。见众人举起屠刀,她娇喝一声道:“住手!华副堂主,时辰未到,为什么要提前行刑?” 虽然名义上圣女地位远在堂主之上,但华芳仗着华家权势,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他坐着未动,漫不经心道:“提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