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共商大事。这次不管如何,咱们不能人财两空,赔了夫人又折兵。要么回到分堂,大家继续做一方之主;要么拥戴圣尊复位,再造山河!” 二人齐齐大喜,纷纷坐等蓝龙堂主关山月回来。 圣尊殿梦蝶阁,一个身穿蓝衣,面上无须的男子正负手望着阁楼。他年约四十四岁,眼神犀利,面露笑意,透着几分世故圆滑,正是蓝龙堂主关山月。抬眼望去,只见阁楼上站着一个中年妙妇,她目光呆滞,玉指划着栏杆,嘴里念念有词。两个婢女忙上前搀扶,不料妙妇回身挣脱,纵身从楼上跳下。关山月大惊失色,飞身而上,一把抱住她,飘然落地。 见怀中妙妇淡妆轻抹,秀丽迷人,关山月不禁心神一荡。望着那熟悉的桃花眼,闻着骨髓酥神醉的清香,关山月喃喃自语道:“大师姐,你还认得我吗?” 华平阳一脸傻笑,却目光无神,嘴里不住呢喃低语,仿佛婴儿梦呓般。 关山月无奈叹息,想起悠悠往事,更是痛心疾首。 二十五年前,那日他奉命去唤齐凤翼和华平阳觐见。那是他第一次直视华平阳,竟不知不觉看呆了。华平阳坐在秋千上,在空中荡来荡去,衣袂飘飘,宛如仙子般。那一刻关山月再也抑制不住长久以来的爱慕之情,忍不住步步逼近,伸手想去触碰她修长的香发。 刚迈进后园一步,又急忙缩了回来。望着远处朝着华平阳疾步走近的英俊男子,他心里明白,华平阳只钟意二师兄齐凤翼,对其他男子根本不屑多瞅一眼。此刻见齐凤翼前来,他只能悄悄躲在墙后,偷偷观望,暗暗神伤。 齐凤翼轻轻捂住华平阳眼睛,潇洒一笑,却什么都没有说。华平阳没有一丝慌张,轻轻依偎他怀里,露出迷醉的笑意,柔声道:“师兄!”齐凤翼轻轻抱起她,深情亲吻,缠绵许久。 望着二人缠绵悱恻,关山月心在滴血,却不敢上前打扰。直到二人浓情退去,他才飘然而出,恭敬道:“二师兄、大师姐,师父吩咐,命你们去圣尊殿拜见!” 华平阳回眸灿笑,轻撩香发。 关山月心神一荡,竟看呆了。那甜甜一笑深深印刻在他脑海中,令他久久挥之不去,为之意乱神迷。守在圣尊殿外,他脑海中依旧浮现华平阳的音容笑貌,不禁露出一丝呆笑。 自从入了师门,他就因为沉默寡言被众人称为闷葫芦,不仅师姐华平阳嫌弃他,连众师兄弟也都不待见他,甚至师父华恒启也疏远他。心灰意冷的关山月原本打算退出师门,但不巧撞见华平阳扑蝶,被她销魂的身姿迷住,逐渐打消了念头。后来又得大师兄上官甫提携,暗中指点,这才扬眉吐气,备受华恒启器重,与上官甫一起被视为左膀右臂。 每次上官甫前往拜见华恒启,总是带着关山月,无论大小事总是吩咐关山月去做。关山月虽然不善言辞,却心思不比旁人少,总是借着办事的机会悄悄绕道,故意亲近华平阳。虽然有时只是远远望着她秀丽的仙容,曼妙的身姿,关山月已经心满意足。好几次华平阳回眸望去,总觉得有双眼睛在偷窥自己,却自鸣得意,从没有深究。关山月也越发胆大,悄悄捡了她的手帕,奉为瑰宝,日思夜闻,辗转难眠。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华平阳心里只有齐凤翼,再也装不下第二个男人。有时他也希望华平阳能够得到幸福,也曾真心祝福过二人。但世事难料,这一次华恒启召见二人,恰恰成了二人决裂的导火索。 望着华平阳泪如雨下,瞅着齐凤翼有气无力地跟在后面,关山月暗觉不妙。待二人离去,上官甫从殿里走出,嘱咐道:“师妹气糊涂了,可能会做傻事,你悄悄跟上,一定要护好她!”关山月正要离去,上官甫紧赶两步,一把抓住他肩膀,小声道:“师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你能抓住,日后有情人未必不能成眷属;否则天鹅肉就要被癞蛤蟆舔了,这么一朵鲜花插牛粪,岂不是很可惜?” 关山月似懂非懂,急忙追去。直到听到华平阳二人争吵,他才明白上官甫话外之音。 后园里,华平阳一如既往坐在秋千上,却双手捂脸,失声痛哭。齐凤翼站在旁边,神色哀伤,不住抚摸着她后背,轻声抚慰。 华平阳一头扎进他怀里,梨花带雨道:““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答应?难道你真想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难道你真忍心丢下我?你就忍心看着他们把我往火坑推?忍心看着我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师兄,你说话,说话呀!” 齐凤翼轻声叹息,哀伤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师父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眼下圣教危在旦夕,千万教徒生死悬于一线,我能怎么办?让我眼睁睁看着众教徒被杀,看着师兄弟离散,看着圣教灭亡,看着正道苍茫,我做不到。师父说得对,为小家之福而拼搏,终究格局太小;要争就为众人之福而抗争,这才是男儿本色。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我别无选择,你也别无选择。” “不!”华平阳一把抓住齐凤翼胳膊,凤目圆睁道,“我不要,我不要,我死也不会下嫁天魔教!”一瞬间又楚楚可怜道:“师兄,你带我走吧!我们私奔好不好?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分离。什么圣教,什么师父,都与咱们无关!师兄,答应我,好吗?” 齐凤翼心在滴血,却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在华平阳再三追问下,他无奈幽幽道:“师父曾救过我,救命之恩,只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