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心绪不宁,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般。想起那颗祖母绿夜明珠,忙嘱咐道:“这次去五指山必然会碰上玄女教的人,说不定还会见到女帝。若是真见到了,你记得把这个礼物送给她!”婉莹抬手示意,晴儿忙奉上一个锦盒。接过锦盒,婉莹笑道:“这里面有两瓶药,一瓶为神穴丹,一瓶为神仙玉女散。神穴丹可是我求了好久才求到的丹药,一共六枚,稀罕得很,或许能帮她化险为夷。玉女散是天下女子钟爱之物,我相信女帝必会喜欢。” 天赐欣然点头,命冰儿将锦盒收起。 众人不知玄女教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女帝金鸳鸯已经被废,前女帝上官燕复位,迅速控制玉女园,对曾经帮助公主叛乱的人施行血腥残杀,毫不手软。一时间玄女教血流成河,腥味弥漫。 司卫常五郎站在高案旁俯身笑道:“公主,快动手吧,否则天都黑了。” 金鸳鸯望着案上筒中令签,目光呆滞,面无神情。从上午一直到此刻,已经不知有多少冤魂死在自己手上,她已经麻木了,也绝望了。 见公主面色苍白,玉手颤抖,常五郎阴笑道:“当初你不肯跟我合作,今日只能自吞恶果!公主,女帝说了要为公主驱邪治病,只有杀了这些逆臣贼子,公主的病才能好。公主不是一向最忠孝仁善,今日正是公主表忠心的时候,动手吧,她们还等着去投胎呢!” 望着跪在台上战战兢兢的众侍女,瞅着台下血迹染红的“河床”,她紧紧攥着令签,恨不得将令签碾碎。直到手心被攥出了模印,她陡然抛出令签,缓缓合上了双眼。 夜幕低垂,回到玉女阁,望着摇曳的烛火,想起被斩杀的众人,她只觉心寒彻骨。回想当年女帝亲手教自己读书、写字、抚琴、唱曲,又亲自裁剪衣服,绣花缝补,逐渐湿了眼眶。原本母慈女孝,如今反目为仇,金鸳鸯心中清楚自从女帝宠幸众司卫以来,二人关系已经渐行渐远,注定要走向决裂。就算她没有谋反,就算她忍气吞声,迟早有一日自己也会被众司卫陷害至死。想到这,她仰天苦笑,笑得悲怆而凄凉。 捧着烛盏,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边吟唱着儿时的歌谣,边捧着烛火点燃窗幔、纱衣,赴身火海。 望着玉女阁方向火焰冲天,女帝陡然一惊,举目远眺。这时常五郎飞身而来,惊慌道:“启禀女帝,公主……自焚了!属下……”没等他话说完,女帝突然回头,一把掐住他脖子,咬牙道:“谁干的?”常五郎惊惧道:“是公主……自己……”女帝面色冰寒,一把将常五郎从二楼扔下,飞身直奔玉女阁而去。 熊熊大火照亮了整个玉女园,站在大火前,想起昔日母女间悠悠往事,回忆金鸳鸯小时候蹒跚学步,不觉悲从中来,湿了眼眸。 不远处屋顶上站着一个紫衣老者,同样在注目着玉女阁的一切。见玉女阁火焚冲天,烟雾缭绕,他五指暗攥,气得浑身颤抖。 待女帝回到凤阳阁,紫衣老者飘然而入,气愤道:“虎毒不食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帝早听出是沈波旬的声音,阴笑道:“为什么?因为女帝毒于虎,你满意了?” “好个女帝毒于虎,”沈波旬怒道,“没想到我竟养了这么一个女儿!” “我是你养的?”女帝怒道,“凭你也配说这话?你当年抛家弃女的时候难道不比我心狠?有其父必有其女,我是跟你学的!” “你……”沈波旬虎躯一颤,咬牙道,“我沈波旬再毒也从来没有对亲人下手,你逼死自己的女儿也是我教的?” “她不该死?”女帝厉声道,“她勾结外人,弑君害母,死有余辜!我没有亲手将她碎尸万段已经手下留情,像她这样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就该死无全尸!” 沈波旬大怒,暗暗五指紧攥,掌气震飞了四周桌椅,吹得女帝头发乱舞。 女帝陡然起身,怒目圆睁,玉手紧攥,吱吱作响。 两人剑拔弩张,阁中气氛陡然沉闷。 门外常五郎听到声音急忙跪立阁外,急呼道:“女帝,是否有刺客?” “滚!”女帝怒吼道。 眨眼间沈波旬已经飞身而逝,消失无踪。 望着空荡荡的阁楼,女帝只觉空落落,失魂般跌坐椅子上。自从十五年前沈波旬隐居五指山,这还是二人第一次正脸相对,也是第一次面对面争吵。女帝没想到沈波旬竟会为了金鸳鸯的事与自己大吵,更没想到他会为了金鸳鸯险些与自己动手。想到这里,她既后悔又失落,既伤心又愤怒,陡然起身道:“来人,去把五指山一把火烧了!” 常五郎大惊失色,跪倒在地不敢吱声。 五指山脚下小镇上,众天魔教徒四处婬荡,搅得小镇鸡犬不宁。 天魔王宋思远、魔天老姜仁杰、御魔天秦牡丹齐聚迎松酒楼,正等候魔婴归来。 听闻众教徒胡作非为,秦牡丹冷冷道:“如此没有规矩的兵如何能打胜仗?如今魔婴不在,你们就这般纵容下属,只怕不合适!” 宋思远眯着小眼阴笑道:“我天派教徒向来规规矩矩,绝不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姜仁杰面色一变,捋着胡须冷笑道:“既然都觉得不是自己的人,那就把惹是生非之人全部抓回来,一审便知。” 不久左右督主领众魔卫前往,见为非作歹之人全部抓捕,无一例外。其中既有天派的人,也有魔派的人。 宋思远和姜仁杰冷眼互望,都一言不发。 秦牡丹似笑非笑道:“两位魔王,这十二个畜生是你们的人吧?你们说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