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博今天也休沐了,他站在人群中,眼见云有财处于劣势,他不甘地看了眼面前的青砖大院,站了出去。
“爹,您没事吧?”
“博儿,爹没事。”
云有财拍了拍云文博的胳膊,面露欣慰。还是自己的幺儿心疼自己,其他人都是白眼狼!
云文博眼睛闪了闪,看了眼周围的村民,站直了身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他首先看向王婆子,弯腰行了一礼。
“大娘,自古以来出嫁从夫,爹他再有不是,也是您的夫君。您如今要休了爹,未免太绝情了吧?”
“今日这么多父老乡亲看着,您这般作态,日后其他姐妹会有何名声,她们可都还待字闺中呢。”
云文博不愧是文人,直接打蛇打七寸,一下子就掐住了王婆子的死穴!
她猛然抬头直视着云文博,云文博冲她微微一笑,眼中的威胁之意很是明显。
王婆子本来欢喜的心沉了下去,她眼神黯淡下去。本来以为自己终于能和云有财和离了,没想到还是痴心妄想了。
王婆子暗叹一声,心中的苦楚无人知晓。为了自家孙女,她选择了妥协。
“知知,要不……”
“奶,你别说话!”
云知夏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后走到云有财身边,推开云文博,凑到云有财耳边轻语两句。
本来还一脸得意的云有财脸上的笑容凝滞,眼底泛起巨大的波澜,下意识停住了呼吸。
他猛然抬头,一眼不眨地盯着云知夏,心中的恐惧不断放大,再放大。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恐惧之下,云有财下意识地推了一把云知夏,却不料云知夏微微闪身,自己却跌坐在地上。
“你……你想怎么样?”
云有财声音磕磕巴巴,没了一开始的叫嚣,整个人如受惊的兔子,就差钻回自己洞里。
云知夏重新拿了休书和断亲书扔在云有财脸上,冷漠开口。
“签了它!”
云有财捡起文书,打着商量。“我可以签,但是你得答应我……”
他话未说完,云知夏便知道他的意思。毕竟他和张氏偷情,害死了云大柱,这可是大罪!
“少废话!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云知夏不耐烦地怼了一句,笑话,还敢和自己这般讨价?
自己被人拿捏了致命的把柄,云有财顾不得脸面,他不会写字,只得在休书上按了个血手印。
可当看见断亲书的时候,云有财有些迟疑。他看向云大山三兄弟,开始卖惨。
“大山、大海、大河,你爹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活不了几个年头了。现在她让我签断亲书,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爹想通了,爹都愿意签这休书了。可这断亲书可万万签不得啊!”
“这么多父老乡亲在,你们就一点不过顾念父子之情吗?!”
云有财还是有些不甘心,再怎么说他们都是自己的种,眼看自己老了,文博还需要银子读书,自己怎么也得弄一笔银子!
云大山三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吭声。云大海最老实,他想了想往王婆子那边靠了靠。
“我听娘的!”
云大河目光投向云有财,往日的一幕幕在他心头闪过。想起年幼时的种种艰辛,他忍不住质问云有财。
“你说你老了,需要人伺候了。我们小时候需要爹照顾的时候,你在哪里?”
“哦,你在张氏这个贱人的家里,两人风流快活呢!我娘呢?你看看她满头的白发!”
“这些年我娘辛苦拉扯我们几个,多难!我都听我娘的。爹?我没有爹!”
云大河休养一个月左右,这会痊愈地差不多了。
“那我也是你们爹!”
云有财被云大河说的有些心虚,他目光躲闪,却咬死了这层关系!
自己没养他们又如何?王氏是自己的女人,她养了不就等于自己养了?
如今云大河居然计较这个,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大山,你怎么说?”
云有财看向云大山,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这边。
闻言,云大山揣着手,缩了缩脖子,没有吭声。
见状,云有财心中有些打突突,又催促了一句。
“大山,你说话啊!”
马氏在旁边伸手掐了云大山一把,眼神略带警告。
接收到马氏的眼神,云大山低头看了眼全新的衣裳和鞋子,想起这些日子马氏和两个孩子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他鼓足勇气看向云有财。
“爹,我……我听娘的。”
闻言,云有财气得哆嗦了一下,他指着云大山破口大骂。
“好你个云大山,你这是忘了你老子爹了?”
“你真是个白眼狼,我当初还不如把你扔到尿盆里淹死算了。”
说着说着,云有财弯腰脱下鞋子,就朝着云大山打去。
云大山没有闪躲,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鞋子重重地砸到云大山的肩膀上,留下一道灰色的印迹,然后咕噜噜地掉到地上。
云大山看着肩膀上的印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