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福贵拿着花珂常用的棍子对着男人,“你找我娘做甚?你想骗我娘身上那十几银子?我告诉你,虽然我娘才四十有一,武力值犹在,你是近不了她身的,赶紧离开我家。”
真是晦气,大过年的居然有傻冒跑来冒充他们的爹,依他看,这人绝对是看上了自家的红薯和玉米种子,是谁走漏了风声?
三牛拿着弹弓和小石子对着面具人,要是有危险,他就拿弹弓打这个面具人的下三路!
“你们娘去哪了,我先去找她,我和你们解释不清楚。”
离开她这么多年,他迫切需要看到她。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她,他千不该万不该把她遗忘了二十年。
“她在集市,你不怕被揍就去吧,看她打不死你!”
温林骑上马,熟门熟路地驾马离开石城村。
刘氏从被雷劈的状态恢复过来,神情恍惚,“这神秘人真的去找娘了吗?他知道哪个是娘吗?”
“鬼知道哩,”温富贵鄙夷地看着那人骑马离去的背影,“疯疯癫癫,戴着个面具过来招摇撞骗,叫他把面具摘下来又不肯,做贼心虚。”
他爹虽然死了二十年,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绝不会戴着面具忽悠人。
“爹,可他知道你和叔叔的名字,还知道祖母的名字。”
“嗨,整个燕来镇谁不知道我们家哦,你阿祖早些年还因为工钱被贪了,和比她高一个头的赵员外打起来了,人家家里五个男仆都打不过你阿祖,可神气了。你爹我也是一个勤劳能干的人,被人知道名字很正常,再说了,我们家把玉米红薯捐出去,名声在外,那人随便打听就知道我们的名字。”
大牛满头雾水,阿祖会打架他相信,可爹说他勤劳能干他咋不相信呢?阿祖经常骂爹香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起来,懒汉一个。
小竹抱着温福贵的大腿,“爹,我也想骑大马!”
刚刚来家里的马好高好大,她很想摸,但又怕那个戴面具的叔叔。
温福贵把小闺女放到自己脖子上,“爹现在就给你骑。”
小竹抱着她爹的大脑袋,嘎嘎笑,“爹,我要碰到屋顶的茅草了,我好高。”
三牛坐在门槛上玩着弹弓,他不羡慕小竹可以骑在爹头上,他更想骑真的马,要是阿祖能给家里买一匹马就好了,他想骑着大马去进学。
……
“阿祖,真的有人吃不了肉吗?”
离开露天作场后,二牛还想着说书人讲的奇人异事,他觉得好神奇哦,居然有人吃不了肉,那个小姐姐好惨。
“有的,有的人觉得肉不好吃,喜欢吃青菜,有的人觉得青菜不好吃,每个人的口味都是不一样的。”
“阿祖,我喜欢吃肉!”
“行,我们现在买完烧鹅就回家,天色不早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有一家卖烧鹅的小饭馆开在深巷里,味道很正宗,花珂带着两个孩子拐进一个小巷子时,正好和骑着马的温林错过。
“花大娘,今天又来买烧鹅啦,还是两只吗?”
“嗯,来两只,你给我挑两只最肥最大的。”
“大娘,我这还有一斤多鹅肝鹅肠,你要的话我便宜给你,十五文。”说到后面店家音量降下来。
花珂点头,“都拿给我吧。”
饭馆满屋子都是人,座无虚席,二牛和四牛站在角落,眼睛专注地盯着别人桌上的烧鹅咽口水,好香哇!
被盯着的食客回头,看到两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眼神清澈,衣着朴素但很干净,对他们挺有好感,他用筷子夹了两块鹅腿肉问二牛,“你们哥俩要不要来一口?”
四牛摇摇头,摆摆手表示他不吃。
二牛跟着摇头,“谢谢叔叔,你自己吃吧,我们也买了两只烧鹅。叔叔你真大方。”
等店家把两只烧鹅片好,用大油纸包着,花珂递给他一百七十五文,朝孙子们挥挥手,“走了,要回家了。”
二牛拉着四牛再次和想给他们肉的叔叔摆摆手,“叔叔我们先走了,下次见。”
食客大笑,这家小孩真有意思,怪有礼貌的。
店家在一旁解释:“这是石城村花珂家的孩子,前段时间知县老爷赏赐了她二十两银子和三石米,好像是她把外地的耐旱作物培育成功了,免费赠送给知县老爷。”
其他食客也好奇道:“什么作物值二十两银子?”
“我也是听说的,叫玉米和红薯,很高产的,我有个亲戚就在石城村,听说他们开春后旱地都种这两样东西,以后我亲戚种了红薯,会把红薯叶送来我们饭馆,到时给大伙尝尝鲜。”
……
花珂带着孩子们坐牛车回到家里的,丝毫不知道有人在集市四处寻找她。
刘氏炒了两盘生菜,煮了一锅鸡蛋汤,饭也煮好了,就等着婆婆带肉回来。
几个孩子看着晚霞和落日,嘴里不停念叨着“阿祖怎么还不回家唉?”
“要是我也能跟着一起去就好了,二牛哥和四牛弟一定在街上吃了很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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