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个发小聊了几个小时,直到快十二点他才回到屋里。
入睡前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极小的电流音,但他没听清是哪里传来的声音,轻微的声音稍纵即逝,让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随后他做了一个很逼真很可怕的梦。
梦里他看到暖暖在老家过得很不好,他极其的愤怒,和他们大打出手。后来,小珂把暖暖带走,他在阿布扎比出事,小珂和暖暖往后的生活像幻灯片一样,在他面前一张张放映出来,看到暖暖性格大变,被同学欺凌,他无比心痛,却做不了什么。
在梦到小珂跳楼后他惊醒过来,吓得满头大汗,屋里只剩下他擂鼓般急促的心跳声和沉重的呼吸声,坐了两分钟后他没有和任何人说就离开了老家。
把车开出一段距离后,道路两边是一片寂静的田野,他停下来,打开车窗让冷风灌进来。
他拿起手机给小珂打了一个电话,无人接听时他趴在方向盘上,苦笑,他真是疯了,只是一个梦境,就让他失去了理智。
刺骨的寒风吹干汗湿的后背,温楚珩渐渐清醒过来,看着手机屏幕上一家人的合照,他发了几条消息给小珂,她没回,看来有在认真地睡觉,没熬夜,很好,不是梦境,因为梦境里的她经常失眠,很少能好好睡一觉。
之前他和小珂商议过,要不要把暖暖放在老家待两年,每个月额外给二老五千块钱,看在生活费的份上,他们应该不会亏待暖暖。
是他太天真了,他们都不喜欢他,又怎么会喜欢他的孩子呢。
庆幸暖暖并没有留在老家,庆幸小珂心软把暖暖带回了家。
现在的暖暖有很多喜欢她的人的陪伴,一定不会像梦境里的她一样,孤独而痛苦。
在路边停留了半个小时,有一对夫妇推着早餐的摊位车过来,经过温楚珩的车还问了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他们可以帮忙。
“谢谢你们,我没什么事,大爷,给我来两个菜包吧。”
大爷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苍白的脸色,觉得他肯定有很多心事,不方便说出来,“小伙子,要坚强啊,你还年轻呢,有什么困难熬一熬就会过去了,不要轻易放弃。”
大早上被陌生人灌了一碗鸡汤的温楚珩只能应下,“嗯,我会坚强的,这两个包子多少钱?”
“送你了,不要你的钱,天要亮了,你快回家去吧。”
大娘往他车里又丢了一个热乎乎的糯米糍粑,“是嘞,你不冷啊,穿个短袖开窗,会着凉的,可别把自己冻感冒了,家里人会心疼的。”
“谢谢大娘,你们还是把钱收下吧,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
“不用,就三块钱,都说请你了,吃完早餐赶紧回家啊。”他们做生意只是不想闲在家里发霉,家里有钱,她儿子女儿的车都比这个年轻人的车贵嘞。
早餐车越走越远,大娘动作“粗鲁”地帮大爷弄好帽子,嘴上还抱怨着他不舍得穿厚点,大爷露着一排缺了个门牙的牙齿笑,“这不是出来的急嘛,明天我就记着了。”
温楚珩看着那对夫妻离去的背影,笑了笑,把车窗关上,大娘说的是,他要是感冒了,小珂会心疼的。
吃完早餐赶紧去找老师吧,尽快回家,只有见到她们好好的,他才能安心。
……
“乖宝,你的雨伞带了没有?”
“带啦,妈妈,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哇?”
“我也不知道,很久没有下雨了,暖暖,你去到学校不能玩水的啊。”
去年小班的时候,暖暖跟着聪聪几个趁老师不注意跑出去踩水坑,一个说自己是佩琪,一个说自己是乔治,还有的说是佩琪妈妈,衣服都湿了一大半,还好老师及时帮他们换上了衣服,不然就要生病了。
暖暖看看自己崭新的红色小皮鞋,摇头道:“妈妈,我不踩水啦,我不把爸爸买的鞋子弄坏了。”
花珂把车开到幼儿园门口,正想给暖暖开门,暖暖不动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妈妈,那个是夏慕雅的妈妈吗?”
花珂掀起眼皮,看到一个染了黄色头发的浓妆女人,年纪和她差不多,穿着高跟鞋撑着一把天蓝色的伞路过她们的车,但她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半边衣服都湿了。
“妈妈,我以后想要粉色的头发,我觉得粉色的很好看。”
“嗯,我赞同,你染成绿色的我也不反对。”
暖暖真听进去了,心里比较着是绿色好看还是粉色好看,唉,两个都好看,要不她一半绿色一半粉色吧,一定会很酷的!
夏雅玲把夏慕雅送到门口,“别再给我惹事了,我不想看到有谁给我打电话投诉你,这周我不会在家,你找不到外婆就打电话给你小姨,我走了。”
夏慕雅小声说着:“知道了妈妈。”
暖暖打开印有草莓图案的雨伞往里走,酷酷地和花珂挥手告别,“妈妈不用送我啦,快去上班吧!”
乐于助人的暖暖看到夏慕雅没有雨伞,往她旁边靠了靠,“哎,你为什么不撑伞呀,你是忘记带了吗?”
距离她们打架已经过了几天,暖暖显然没在计较,忘记和小甜甜她们的约定和夏慕雅说起话来。
夏慕雅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