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不回头，是因为她知道有人在跟踪她，所以她根本不必回头。”李伯涵道。
“但这只是也许。”手下队长忍不住道，“也许顾晔佳只是个走路不爱回头看的普通人！”
“是有可能，但既然有疑点，就应该去印证，而不是想当然地忽略。”李伯涵道，“想要印证她到底知不知道有人在跟踪她，其实并不难。”
“怎么印证？”
“我亲自去印证。”李伯涵突然站起身来，他看看腕上手表，“这个时间，她应该快下班了吧？”
“没错。”
“备车，去圣公会学校，我要去会会她。”李伯涵吩咐道。
“是！”
顾晔佳像是往常一样按时走出圣公会学校。
她挎着自己常用的小皮包，迈着轻快的步伐，步态优雅而大方。
她径直走在宽阔的石板路上，脚下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她要去的地方叫做“约瑟汗餐厅”，这家西餐厅是她近期经常光顾的一家店。
自从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后，顾晔佳除了和段海平在学校中偶尔接头，对外的工作基本处于停摆状态。
尽管心系革命工作，但顾晔佳很清楚自己需要扮演好当前的角色，直到被跟踪状态解除。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被敌人怀疑。她现在每天都把自己当做是一個正常的都市女性，尽情享受生活。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她很清楚一个正常人是很难察觉到第八局特务的跟踪的，所以她也绝不能“察觉到”。
正因为如此，她努力控制住自己回头的动作，她可不想一不小心和特务们直接“打对眼”，被对方误判成自己察觉到了跟踪。
第八局的正式特工都是专业素养很好的业内精英人士，尽管顾晔佳也受过反跟踪相关的训练，可她竟丝毫感应不到这些特务的存在。要不是水手很确定地告诉她，第八局对她的调查跟踪已经开始了，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也许还没被跟踪。
不过今天的情况显然有些不同。尽管没有回头，但她却清晰感应到今天的跟踪者的存在！
新手？
顾晔佳做出如此判断。她能清晰听到身后之人忽远忽近的脚步声，这样的跟踪别说是受过反跟踪训练的特工，就算是普通人稍加注意，只怕也很容易就察觉得到。
第八局怎么会派一个这么不专业的新人来跟踪自己？莫非是自己的表现已经成功让他们放下了所有怀疑，以至常规的跟踪变成了应付差事？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自己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顾晔佳有些暗自欣喜，也许要不了几天，自己就能恢复自由了。
约瑟汗餐厅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这里的不列颠老板很爱干净，整张玻璃被他擦得一尘不染，如镜子般光洁。
顾晔佳过了马路，即将走进餐厅的时候，她甚至能用眼角的余光透过这扇落地窗，看到身后跟踪者的身影！
但她还是忍住了看一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的冲动，目不偏斜地走进了餐厅之中。
她不知道的是，她进餐厅后，跟踪她的人便径直路过餐厅，来到了餐厅斜对面的一处巷口。
此人正是李伯涵！
李伯涵眯着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的行动队长李卓便匆匆赶了过来。
“处长。”
李伯涵微微颔首，道：“她已经知道有人在跟踪她了。”
李卓一怔，道：“处长，您的意思是，她已经发现咱们了？”
“也许不是发现，而是本来就知道。”李伯涵饶有深意道。
李卓挠挠头：“处长您做出这种判断，有什么依据吗？”
“我当然有依据。”李伯涵呵呵一笑，“刚才我在跟踪她的时候做了个小测试，我故意跟得很近，近到即使是个普通人也能察觉到的程度，但她依然没有回头看一眼。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吗？”
“但这依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李卓道，“就像我之前所说，也许她就是不喜欢回头看，又或者她喜欢在走路的时候想别的事情，我们能因为这点怀疑就抓她吗？”
“为什么不能？”李伯涵道，“我相信我的直觉，这个顾晔佳一定有问题！”
顿了顿，他指着约瑟汗餐厅的落地窗道：“看到那扇窗户了吗？像是镜子一样倒映着街道上的景象。她刚才对着这扇落地窗走过去，我就在她身后的马路对面站着。只要她抬头往玻璃上看一眼，她就能看到我。但她偏偏一眼都没看！”
“而且女人都是很在意自己的妆容的，一个女人路过一个可以照见自己全身的落地窗，怎么可能会忍住一眼都不去看？”
李卓挠挠头：“处长，咱们不能因为顾晔佳没有回头看咱们，就动手抓她。她毕竟是刘处长的女朋友，事情要是闹大了，我怕咱们到时候不好收场。”
李伯涵冷笑：“没什么不好收场，既然大家都按规矩办事，那就都别顾忌彼此脸面。”
他顿了顿，画风陡然一转，道：“不过你说得对，我虽然已经确定顾晔佳一定有问题，但毕竟这个结论还缺乏直接的证据，一切都源于我的推断。所以我打算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