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睁大眼睛,而玄武在自家主子的眼神示意下,便要上前来挖刺客的肉。
“我说!我说!女侠饶命!”
谈昕眸中含了一丝薄凉的笑意,她转身,盯着那刺客:“是谁?”
“是谈家嫡母,和谈大小姐!”
谈昕面露可惜之色,叹了一声道:“谢了。”
她其实心中早已有猜测,现在只不过是要确定。她的嫡母和她那个大姐谈雪已经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谈昕的神色突然涌现幽冷的寒光,望向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墨重。
墨重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对那玄武掷去一个闪着刀刃尖利般暗芒的眼神。
那刺客立即被玄武手中的剑给血溅当场。
墨重看着谈昕这般狠辣的手段,心中升起一丝心疼来。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明明花一样年纪的少女,为何如此?一定经历了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不幸。
谈昕笑得开心,擦了一下脸上被刚才马车里的刺客给溅到脸上的血渍,她施施然对墨重行了一礼道:“多谢七殿下搭救。若是七殿下觉得我有能帮到殿下的地方,殿下尽管提出来。”
墨重心里便是一叹,这句话带着疏离与客气,上一次她也说过相同的话。
他摸了摸谈昕的脑袋,很柔顺,手感像是摸着极品流苏般:“野丫头,你可知我真正要的是什么?”
谈昕也不是木头做的,怎么不会知道墨重的心思呢?可是,她沉默着。
可是,她的心已经封闭成了海底危险而神秘的洞穴,令人难以进入窥探。
玄武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早已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谈昕眸光忽明忽灭,就那么定定地,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认真看墨重的眼睛。
墨重的眉眼很好看,注视着自己的时候,带着隐隐的情意。
然而谈昕却道:“多谢殿下。我除了不能以身相许,其他都可以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谈昕的话,是真实的,她知道墨重是个值得信赖、托付的人。可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她的心如枯井,又该怎么重新充满生机呢?
墨重苦笑,是啊,她不喜欢自己……明明,明明可以的,她可以答应他的。可他相信,此时的她不为所动,不,或许不是不为所动,而是她的心死了。对啊,心死了。
“你可知墨渊此人极其善诈,在朝堂之上,墨渊的眼线中,最为关键的一环便是那位身居吏部尚书之位的亲信——张衡。
墨渊先是暗中观察,得知张衡家中有一老母病重,急需名医诊治。墨渊便秘密派遣御医前往,治好了老母亲的病。此事,张衡心中已对五皇子墨渊怀有深深的谢意。
接着,他便又利用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让他得以展现才华。最终成了吏部尚书的位置。”
谈昕说着,看着墨重眼中划过一丝讶异。她便也惊讶地问:“你早就知道了?”
墨重点头道:“不仅如此,还有户部侍郎刘瑾,兵部侍郎赵匡,御史大夫孙承宗等等。这些皆是墨渊安插在朝廷的眼线。”
谈昕这下是无比地惊讶了,没想到墨重前世心肠那样柔软,她以为他会被蒙蔽。可是,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墨重往谈昕脑袋上一摸,谈昕顿时觉得头上多了什么东西,有些吊坠的感觉。
墨重轻声轻语地道:“这是姑母给的彩头。喜欢吗?”
谈昕立即就要将那东西摘下来,墨重却不悦地像个赌气的孩子道:“莫要摘下。”
随即,墨重却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给谈昕披上了。谈昕吓了一跳,正要将披风拿下来,还给墨重。
墨重却转身,直接闪身隐在了夜色里,消失了。
只听到风中传来他那低沉清朗、儒雅却带着邪气的声音:“走。”
玄武等人便领命,跟随离去了。
谈昕只得将披风留下,她呼了一口气,将头上的那根翠玉流苏云锦发簪拿下来,在手中细细摸索了一下。
爱情,现在不是她能奢望的东西。
今日,谈昕很高兴,因为今日墨渊便要启辰去大梁为质子了。
她是听翠竹说起的,翠竹似乎也查觉到了她对五皇子的不喜。便跟谈昕描述的眉飞色舞的。
“五皇子殿下离开之时,场面是非常的壮观,可是五皇子的神色却似乎没那么高兴了。”
谈昕轻笑出声,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让翠竹一呆。
小姐真的是太有风情了,她一个女子都被迷的神魂颠倒的。
谈昕坐在亭子里,瞧着这亭外飞舞的白雪,洋洋洒洒,带着几丝纱幔般的轻盈。
谈雪远远便瞧见亭子里坐着赏雪品酒的谈昕,踱步走了过去。
谈昕不动声色地继续喝着雪花酒,紫嫣和翠竹在一旁侍候着。
谈雪今日打扮的十分娇艳,一袭霜华缱绻绣罗襦裙,外披厚厚的瑶光映月银丝织狐裘,玉立亭亭,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谈雪大步走到亭子里,把伞随手丢给身边的侍女。
她笑笑,眸中闪过一丝得意道:“三妹妹,好雅兴。”她似是有意无意地,便展露出她的那件狐裘。
谈昕眸中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