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乡亲父老,我虽非名门闺秀,却也是一身傲骨。我并非任人摆布的物件,岂容他人随意买卖。”
“诸位乡亲,想必大家都清楚,陈老爷家的那位公子,早已离世。那么,身为父母,你们真的忍心让自家闺女去冥婚吗?这岂不是将她们推入火坑?”
“再者,那所谓的聘金,并未落入我娘亲的囊中。我娘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如今却……”说到这里,唐钧宁眼中泪光闪烁,情绪愈发激动。在场的民众见状,无不为她感到心疼,纷纷为她打抱不平。
“唐钧宁,你给我住口!”
老太婆察觉到民众们的风向似乎渐渐偏向了唐钧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探入衣袋,探了探那沉甸甸的聘金,仿佛再也不是她可以掌控的财富了。
“祖母,我话已至此。如果真的要我嫁人,您就把聘金直接交给我娘,毕竟她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
“你想得美!你要是真的想嫁人,这聘金我会替你娘妥善保管的!”
“祖母,您就别操这份心了,还是直接交给我娘吧。”
“你给我住口!你这个不肖子孙!我作为你的祖母,你竟然敢这样对我出言不逊?”
“哎,这般强迫真是岂有此理,即便对方不愿,也不能如此蛮横逼迫啊!”
看来,这村子里还是有许多心怀正义的好人。唐钧宁将这些为她仗义执言的人铭记在心,心中不禁萌生了新的念头。
“在此,我衷心地感谢各位为我仗义直言。”唐钧宁开口说话:“我觉得此事若无法通过沟通解决,我决定去官府报案,请县令大人来主持公道。”
“唐钧宁,你竟敢告我,此举将唐家的颜面置于何地!你真是让我们大失所望。”
那老太婆除了对钱财的贪婪,她最看重的便是唐家的颜面。那颜面,对她来说,就如同心头的一块瑰宝,不容有丝毫的玷污。
“好吧,你不想我诉诸官府,那也有别的办法。你可以将聘金原数退还,这样不就皆大欢喜?或者,你把聘金交给我娘,那我就嫁过去。当然,若你实在割舍不下那笔聘金,那也可以让二叔母的女儿代我前去,这样也能两全其美。”唐钧宁淡淡说道:“你自己权衡利弊吧,选择一个你认为最合适的方案。”
此刻,老太婆怒火攻心,无论是将聘金退回,还是转交唐钧宁的母亲,她都显得万分抗拒。
二叔母看着平日里总是尖酸刻薄的婆婆此刻陷入纠结之中,她生怕婆婆一时气恼之下改变初衷,不再让唐钧宁嫁入陈家,反而让自己的女儿取而代之。一想到这种可能,她急忙开口劝阻。
“母亲,您千万不要因这点小事,而伤了你们祖孙情分。我细想之下,既然钧宁对此事心存抵触,我们也不应过于强求。毕竟,未来还有诸多机会,我们可以再为她慢慢寻找更合适的人家。”
二叔母深知婆婆自尊心强,遂以婉转的言辞给,为老太婆搭建了一个不失体面的下台机会。
这二叔母倒也算得上机智,说出这般含糊其辞的话来,既让听闻之人觉得她体贴入微,又顾及了那老太婆的颜面。
原本愁眉苦脸的老太婆,在听到儿媳那番话后,瞬间领悟了儿媳的深意。她开始在心中细细琢磨,接下来该如何因势利导,巧妙应对眼前的状况。
“母亲,请您放过钧宁吧。”唐母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跪在地上,“钧宁刚从死亡边缘回来,我怎能忍心再让她去冥婚呢?”
“好了好了,我稍后就会将聘金如数归还。”老太婆面色不悦,对唐母的声声哀泣感到厌烦不已。
若再坚持逼迫唐钧宁出嫁,恐怕她将成为众矢之的,受到无尽的指责与唾弃。
但老太婆的眼神却冷冷地落在了唐钧宁的身上:“你最好收拾一下自己的仪容,待过几日,我会安排媒婆替你物色个好去处。”
唐钧宁心中暗自腹诽这个刻薄的老太婆,真是让人无语凝噎。这哪里有丝毫祖母对待孙女的呵护,这冥婚的事情才刚勉强解决,这又打算将她当作商品一般卖掉。
但此刻与那老太婆争辩并非明智之举,唐钧宁只得暂且忍让,她低垂着头颅,缄口不言,那份乖巧宛如稚子。
老太婆似乎对这种顺从颇为自得,她扬起头颅,目光斜睨着跪在地上的唐母:“速去备齐晚饭,别想偷懒!”
“嗯,我这就去厨房张罗饭菜。”唐母急忙应承,老太婆这才转身和二叔母相伴离去。
“母亲,您快些站起来。”
唐钧宁正欲俯身搀扶唐母,然而手指尚未触及她的衣袖,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
唐钧宁惺忪间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斑驳陆离的陈旧屋顶,仿佛历经风霜岁月的洗礼。
这般破损不堪的屋顶,若是遇上阴雨连绵的日子,又如何能抵挡住那如注的雨水?
在唐钧宁的脑海中,她仿佛看到了下雨天,一家人手忙脚乱,举起脸盆来接水的画面。
她挺直身姿,身上已换上了一套虽稍显陈旧,但经过精心缝补的洁净衣裳。穿在她身上也算得体。
“钧宁,你终于醒了!来,尝尝这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