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先把崔嵬芝送到我内室去,晚上我要抱着睡——戚师兄等等我,我送你出宗。” 长空一愣:“……啊?” 戚简意本已被欲望高高吊起的心脏倏地一紧,怔然看向夙寒声。 送去……内室? 整个寒茫苑陷入一阵死寂。 夙寒声没心没肺地抄起一把伞,砰地撑开,回头朝戚简意言笑晏晏:“走吧,戚师兄。” *** 应煦宗前宗的如归楼外。 谢识之颔首,满脸为难道:“……世尊恕罪,您也知晓,少君身负剧毒,时不时便要发作,今日碰巧身子不适,一大清早连床都下不来,伴生树都蔫得耷拉叶子。” 崇珏一袭素袍,站在廊下淡淡看他。 谢识之硬着头皮添油加醋一番,心道:回去后我就去寻道君告小少君的状。 崇珏许久没有回答。 谢识之也颇觉得心虚,壮着胆子抬头一瞧,发现世尊清幽幽的眼眸正看向不远处的密林山阶。 谢识之疑惑地转身看过去。 应煦宗修砌的青石板山阶尽头,一行人溜达着而过。 谢识之定睛看去,脸突然绿了。 寒山宗的几个弟子行走在山阶间,那个传闻中沉着端静、百年难得一遇的寒灵根戚简意此时却罕见的神色难看,像是被羞辱了一番似的,浑身紧绷着强忍着什么。 在他身边,方才还“下不来床、伴生树都蔫得耷拉叶子”的夙萧萧正撑着把花里胡哨的伞,颠颠地在山阶上蹦跶,同戚简意叽叽喳喳。 “我四师兄已是元婴期,戚师兄才金丹,被伤了定是很难痊愈,回去可要好好养伤呀。” 戚简意看不出夙寒声到底是真没心没肺,还是有意“羞辱”,脸色更难看,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崇珏立在梧桐树影下,安静注视着笑意盈盈的夙寒声,不紧不慢拨动手中的菩提佛珠,墨青眼眸看不出情绪。 谢识之:“…………” 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