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五指微微用力,箭瞬间化为一道古怪符纹消散半空。 夙寒声顺着那只手看去,就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正眯着双眸冲他笑:“没事吧?” 少年哪怕穿着寻常黑衣,可身上佩戴的玉佩、褡裢、玉冠各个都是上等仙品,一看便知身份非富即贵,他一双眼好似睁不开似的,始终带着三分笑意待人。 夙寒声摇头:“无碍。” 有碍的是地上躺着的…… 夙寒声余光一扫,却见方才被一箭射中命门的几个学子此时竟然哎呦哎呦地捂着胸口爬起来,本来黄色的束额此时已化为灰色。 “兔崽子!下手也太狠了!” “疼死了,明天肯定起淤青,嘶嘶嘶……” 夙寒声:“?” 诈、诈尸了? 少年见他不解,笑着解释道:“闻道祭即将到了,四明堂趁着旬假举办狩猎,得者能获得三分——那箭不伤人的,只是让他们出局而已。” 夙寒声这才了然。 方才射箭的黑衣少年悄无声息御风落地,灰眸冰冷寡情,不知是天生沉默寡言还是被那道绣带堵住了嘴,一声都不吭。 笑嘻嘻的少年道:“我名唤元潜,这是我的舍友乌百里,我们都是新学子。” 夙寒声一愣,点了点头。 知道,前世你俩一起死在闻 道祭。 夙寒声总觉得自己所遇之人都能凑一整张“闻道祭殉道者名单”了, 他无暇掺和这什么“狩猎”, 微一颔首,抱着书离开。 元潜注视着夙寒声的背影消失在幽静小道中,一直眯着的双眸倏地睁开,露出一双诡异的蛇瞳。 “浮云遮?伴生树?” 乌百里轻轻启唇,声音嘶哑像是吞了砾石。 “应煦宗少君?” “嗯。”元潜似笑非笑摸着手腕上用骰子串成的珠子,淡淡道,“这可有意思了,今晚咱们会一会这个夙少君,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传闻中那么……” *** 刚走进落梧斋的夙寒声猛地打了个哆嗦,总有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落梧斋的梅舍重新修葺好,和之前并无一致。 夙寒声之前悬挂的衣裳都差不多被烧没了,此褡裢中只有两三身,索性拿出弟子印让徐南衔帮他带来几套。 小少君头一回用弟子印,有点摸不准怎么传音,摸索半晌终于寻到用灵力的地方。 夙寒声传出一道音。 “师兄,我丢了两件衣裳,你在坊市帮我带两件吧。” 传完,夙寒声将弟子印丢下,重新去操控伴生树布置斋舍。 *** 别年年坊市。 长夜楼是整个坊市最奢华的酒楼,看外面布置就知价格必定贵得咋舌。 庄灵修见徐南衔气不顺,狠下心来请他来此处喝酒吃茶。 徐南衔又仰头喝了一杯,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六爻术不精,要不要去六爻斋再蹭半年的课。 满桌子的菜价值千金,徐南衔却只逮着酒喝。 庄灵修叹了口气,道:“萧萧好些了吗,旬假日怎么不带他出来玩?” 徐南衔瞥他一眼:“萧萧也是你能叫的。” “如何不能?”庄灵修淡笑,“这乳名不错,很合字,仙君起的吗?” 徐南衔狠狠宰了庄灵修一顿,连酒都叫最贵的,他晃着酒杯,淡淡道:“不是,我师尊……不太喜萧萧,听我大师兄说,名和乳名好像是哪位尊长起的。” 庄灵修微怔。 玄临仙君不喜欢少君? 难道传闻中少君出生时害得仙君道侣陨落之事是真的? 应煦宗私隐,庄灵修也没多问,随口岔开话题。 徐南衔看着别年年人来人往,隐约觉得似乎多了些陌生的年轻面孔:“别年年平日的旬假一般都是闻道和简两学宫的学子来得多,今日为何如此多的人?” “你这几日忙着照料萧萧,应该不知晓。”庄灵修道,“因九月闻道祭,授衣假提前放了,加上前期三日祭天、一日会讲论道,十大学宫的学子提前几日到也无可厚非。” 徐南衔“啧”了声,心情好容易好点,如今又全没了。 “那寒三学宫的戚简意也到了?” 庄灵修道:“寒三学宫好像是今日到。” 徐南衔冷笑。 庄灵修挑眉道:“我听说萧萧和戚少爷有婚约,寒山宗那边还大肆宣扬说什么少君及冠后便完婚结为道侣